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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小白疲惫地应对着。我的头痛感越来越强,眼前的红色也变成了绿色,这是灵衣和灵石头再次发动的颜色,我心中一阵欣喜,灵衣果然是件宝物,它似乎可以在感受到危险的情况下自行启动!
  鬼影本来是忌惮灵衣的,这在鬼城里我就见识过,灵衣隐隐有种让所有鬼物都臣服的力量。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发挥出灵衣的力量,所以鬼影在老太婆的驱使下,仍然络绎不绝地向我扑来。
  小白的动作越来越慢,我知道它的灵力快要耗尽了,就把它唤到我身后。我瞪着追着小白到我面前的五六个鬼影,大吼一声,抓住最先冲上来的鬼影,把他像棍子一样横扫出去,我身上的绿光也在此时暴涨,这一扫,把后面冲来的几个鬼影通通打散了,我乘胜追击,向前迈了几步,每迈一步就挥舞一次手中的鬼影,起到了极大的威慑作用。
  今天,谁也不能从我这里过去!
  \"不愧是灵衣传人,真没想到灵衣和灵石融和了之后,力量会这么大。\"在几番挥舞之后,鬼影们的攻势慢了下来,从中间让开一条路,老太婆走了出来。
  我看见她,很是气愤,恨不得把她枪毙了!老太婆半个脑袋都被砸烂了,可还能诡异地笑出来,我看到伤口处还有几个黑白的小虫爬过,不由心里一阵发麻
  。
  虽然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我也知道这些黑白的小虫和老太婆炼的尸蛊有关。
  灵衣和灵石消耗的能量太大,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为了多给苏溪和阿蓓拖延一点时间,我故意说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活人么?你追求的长生有什么意义?\"
  老太婆却是哈哈大笑:\"你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等到我把姓米那个丫头弄来当了蛊引子,我就可以真正地获得长生,到时候你就知道长生的意义了。\"
  我呸道:\"别看你长得丑,可是你想得挺美,别做梦了,我不会把米嘉交给你的。\"
  我捏着手指,准备等灵衣的力量散去后,拼了命也要第三次开启血眼,我必须要挡住这些鬼影,让苏溪和米嘉不落入老巫婆手中。
  \"是么?如果我用这个跟你换呢?\"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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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看清她手里的东西后,我顿时愣住了。
  这是一枚戒指,用苗族传统的秘银制成,戒指上的图案看不太清楚,不过能大概看出来是个首尾相连的蛇形。
  \"戒指果然在你这里。\"我此时被戒指吸引住了,忽略了老太婆脸上的阴冷。
  \"戒指是在我这里,你不是一直在找它么,我可以给你,不过戒指和米嘉之间,你只能选一个。我知道你拿这戒指有什么用,如果你不把米嘉交出来,就等着那姓苏的丫头死吧。\"老太婆说这话时,嘴角一直扯动着,露出诡异的笑。
  听了这话,我浑身尤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从希望的高空坠落到绝望的谷底。这几乎等同于要我从苏溪和米嘉之间选一个人,无论我选了她们中的谁,另一个都会死掉,相当于我间接地杀死了她们中的一个。
  \"现在你知道长生的意义了吧?如果她们不用死,你就不用痛苦。如果钟瑜琳不用死,李庆超也就不用痛苦,他隐忍这么多年,就是希望把钟瑜琳救出去,最后我催化了钟瑜琳体内的蛊毒,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瑜琳被元武砍下脑袋,那种痛苦,你马上就可以体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长生的意义了,呵呵呵......\"老太婆继续刺激着我
  。
  我一个踉跄,接连倒退几步,不想听老太婆再胡言乱语。
  我难色极为难看,摇头道:\"不可能,我做不到。\"
  老太婆手举着戒指,阴险道:\"那你就等着眼睁睁看着苏溪死吧。\"夹宏边才。
  就在这时,一声\"嗖\"的破风声传来,老太婆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她的胸口多了一把利箭。
  老太婆中箭之后,她身边的鬼影瞬间消失,树林里此时只剩下我和她两人,我看着她胸口的箭,顿生疑惑,左右望了望,只见一个青年正从我的斜后面跑来。
  我没想到是,这人竟是蔡力。老太婆看清他的模样后,神色错愕地道:\"怎么......你骗......\"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蔡力又补了一箭,这一箭彻底了结了老太婆的性命,她直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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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直地往后仰了过去。
  我忙着上前试了试老太婆的鼻息,彻底没有了呼吸,从她的伤口处涌出无数只黑白相间的小虫子,瞬间就把老太婆吞没了。
  我捡起那枚戒指收好,退后几步,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婆的尸体被她身体里钻出的蛊虫吃得什么都不剩。她用尸蛊害人求长生,最后却落到了这个下场,还真是造化弄人。
  这时,蔡力已经跑到了我身边,看着地上一片狼藉,问我其他人呢。我说苏溪和阿蓓已经逃走了,蔡力点点头,说他到山上打猎,发现这里不对劲,就来营救我了。
  蔡力的话有很多漏洞,不过我没有拆穿他,而是装成了相信他的样子,毕竟现在荒山野岭的,我可不想被他一箭射穿,我装作套近乎地说:\"蔡力,你是不是姓蔡?好巧,我有个好朋友也姓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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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自责
  问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就琢磨开了。
  他怎么会刚好在这个点上山打猎?然后又碰巧到了圣女洞附近?就算打猎,他看到我有危险,最多是一箭把老太婆给射伤就行了
  。为什么要把老太婆给直接射死了呢?我不禁想着,难道他是怕老太婆说出什么?
  老太婆死之前嘴里念叨的那句话,什么骗什么的,莫非就是说蔡力骗了她什么?
  我心里充满了疑惑,最让我觉得可疑的就是,他似乎对老太婆的尸体被尸蛊吞噬这件事,一点都不好奇。
  他回答我说:“我不是姓蔡,我们苗人是父子传姓的,我爸叫宝蔡,我就叫蔡力,我想让我儿子叫力禾。”
  我听了点点头。现在不方便质问他,还是等到回了寨子以后再说吧。回寨子的路上,蔡力问了我许多问题,我都避重就轻地回答了,后来。他竟是问:“你肯定好奇,我为什么会把阿婆杀死,而且很奇怪为什么我对阿婆死后的结果一点都不吃惊对吧?”
  这些确实是我的疑问,听到蔡力这么说,我突然想起蔡涵以前也用过这招,在我怀疑他的时候,他倒是主动坦白了。
  我此时不想与蔡力针锋相对,心里又担忧着苏溪和米嘉,没功夫听他的故事,就说道:“我不怀疑啊,你救了我的命,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我们快回寨子里吧。”
  蔡力一愣。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点点头,然后我俩一路无话。回去的路上,我的步子很快,想早点追上苏溪她们,一直到了寨口,我才看到苏溪在那等我,一见到我,她就扑进我怀里抽泣了起来。
  我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么?”
  苏溪却是哭得更厉害了:“学长。他们说米嘉姐姐没救了,快要死了。”
  我听了心里一惊,顾不上别的事,让苏溪赶紧带我到米嘉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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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老太婆死了,寨子里很多人都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鬼村一样的小寨子第一次在夜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屋子里传来说话声。天亮以后,这个寨子的命运恐怕就会彻底改变了。
  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有几个寨子里的老人,他们本就是苗人,对尸蛊一事也有听说,精神稳定得最快,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是被拐过来的事实,他们告诉苏溪,米嘉中了尸蛊,必须要立刻放在女娲大神的看顾下,才能保住性命
  。
  这个说法让我很是奇怪,难不成女娲庙里还真有女娲娘娘不成?我与苏溪走进了女娲庙,进去之后我就觉得有人在看我,我立刻抬头看去,正好与挨着屋顶的女娲神像头部的眼睛对视上。
  女娲的眼睛看得我心里感觉怪怪的,对视几秒后,我烦躁得不行,赶紧移开了视线,寻找着米嘉的身影。
  米嘉躺在庙的正中央,阿蓓陪着她,她一脸茫然,两眼放空,我站在她跟前良久,她才出神道:“阿哥,你回来了?”
  “阿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这件事我以后再告诉你,不过你不要害怕,你想起来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你的精神出了问题。”我三言两语跟阿蓓解释不清这件事,就决定以后找机会再和她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弄清米嘉到底怎么了。
  米嘉的脸色其他并不苍白,反而还有点红润之色,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浓香,一闻到这个味道,我就觉得不对劲,这是尸蛊被催醒的香味。
  李庆超保护钟瑜琳这么多年,可是在钟瑜琳的尸蛊被催醒之后,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瑜琳丧命,我难道也要眼睁睁地看着米嘉丧命?
  我抱起米嘉,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我不让你死,我一定要救你。”夹鸟刚技。
  既然寨子里没有办法,我就要尽快带米嘉出去。
  我把米嘉背在身上,叫上苏溪往外走去,走出庙门口时候,阿蓓追了上来,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玉像:“阿哥,这是我阿妈给我的女娲像,可以暂时压制住米嘉姐姐身体里的蛊毒,你们去寨子口等我,我去找骡子送你们出去。”
  为了米嘉,我没有推辞,把女娲玉像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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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米嘉,我没有推辞,把女娲玉像接了过来。不过我想着族长自己也是丧身在尸蛊下的,可见这女娲玉像应该是压制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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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米嘉身体里的mihun蛊是被苏溪的玉佩压制着的,可是这一回尸蛊太猛,连玉佩也压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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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赶到寨子口的时候,骡子已经准备好了,赶骡子的人竟然是蔡力
  。说实话,这个人身上颇多疑点,我不是很信任他,可是现在我急着要带米嘉出山,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进山的时候没有骡子,出山的时候有蔡力带路,又有骡子,我们的行程快了很多,到了县上,我向蔡力道谢后,就乘车到了市里,然后直奔机场买了机票,本来航空公司是不同意米嘉坐飞机的,不过经机场的医生诊断米嘉只是暂时性昏睡之后,航空公司终于同意让米嘉登机了,但是让我签署了协议,如果途中出了事,由我负全责。
  上飞机前我让苏溪给拐子发了短信,我们一下飞机,杨浩他们已经在机场等着了。
  看着人群中的拐子,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去找戒指,如果不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同意米嘉跟我去云南,她也不会弄成这样。
  杨浩开车,我坐副驾驶,拐子与米嘉苏溪坐后排。去医院的路上,我感觉到无比疲累,把脑袋深深地埋在双手之间。
  “学长,你不要太自责了,我们谁都不想米嘉姐姐出事的。”苏溪看着我的样子,安慰我说。
  杨浩说:“怎么回事,你们去了这么几天,就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在那边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也不提前给我透个风啊?”
  我的手机丢了,杨浩说没有接到我的信息,是指没有接到我手机号码发去的信息,可是我用新号码是有联系过杨浩的啊。
  我抬起头来对他说,我给他打过电话,可是他没有接,发了短信他也没有回,杨浩却坚持说没这回事。
  我翻出手机来看,发给杨浩的那条短信还在呢,显示也是发送成功的,肯定是杨浩自己没有看到,杨浩看着我的手机,不由皱起了眉头。
  “我每条短信都会看的,可是就是没有你说的那条。而且你小子前几天在电话里,怎么不说那寨子有那么多怪事儿?”
  我就奇怪了:“我什么时候和你通过电话?”
  杨浩以为我要抵赖,边开车边摸出他的手机递给我道:“你看,就在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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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打开杨浩的手机,上面果然有我原来的号码和他的通话记录,不过通话的时间很短
  。这个号码我早就丢了,肯定不是我打进去的,一定是偷了我手机卡的人打的。
  我把这件事和杨浩一说,他当即破口大骂:“这人他妈的有病啊?”
  我现在也没弄清楚这个问题,到底是谁偷走了我的手机卡?他不仅是套取了我妈的身份证信息,还给杨浩打了电话,他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
  车子很快就开进了医院,一路上,拐子都没说话,下车后,他抱着米嘉快步往急诊室走去。等我们跟上去的时候,米嘉已经被送进了急诊室,拐子在外面的走廊上等着。
  拐子看着我站在走廊里,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你不用内疚,当初让嘉儿与你同去,我也是同意了的。”
  说完这话,拐子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我不知道现代医学能不能治好蛊虫,米嘉被推进了急救室后,我们几人一直在外面守着。
  云南之行的种种在我脑海里过电影一样,我手上拿着戒指,想起老太婆最后说的话,如果在苏溪和米嘉之间选一个,我会选谁?
  其实在最后关头,我已经快要做选择了,正是这个选择让我现在无比自责,我看着急诊室上亮起的红灯,心如刀绞。
  米嘉进去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出来,这几天实在太累了,我坐在走廊的长凳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到有人推了推我。
  我抬起头来,发现是杨浩,他说我们这一路奔波肯定很累,他联系了一间病房,让我去屋子里睡。
  我揉了揉睡眼,正想说不用,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是有电话进来了。
  我当时刚醒来,脑子还不清楚,没有多想,就拿出电话来准备接。来电号码会显示在屏幕上,杨浩当时就站在我面前,见我醒来反应迟钝,就把脑袋凑过来看了一眼,随后,他惊奇地说道:“周冰,这不是你之前的那个号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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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宝贝馨妈 于 2015-6-23 08:31 编辑

熟悉的号码在手机屏上跳动,打来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杨浩见我发愣,问我怎么办,我回过神来说当然是接啊。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其实为了让他的目的不能得逞,我本打算今天就去销号的。

    电话响了三声之后,我接起来没有说话,对方也没有说话,电话里一片沙沙的电流音。我知道对方肯定就在那边听着呢,都忍着没有开口,两人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战。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了的时候,对方先开口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了。"

    这个声音很耳熟,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的,偏偏医院走廊里手机信号不好。对方的声音断断续续听得不是很清楚。

    "是你换了我的号码?你要干嘛?"我直接问道。

    "灵衣和灵石融合之后,你真的变得更加暴躁了。很好,我很期待和你再见的那一天。"说完后面。我听着对方的语气中竟是带着笑意。

    "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我压抑着怒火问。

    "你变了很多,我当然不会是和你聊天的,我有东西要交给你,今晚三点,医院地下停车场见。"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再确认了一遍。这个号码的确是我以前的老号码。在电话里,他说很期待和我再见的一天,而镜子之前给我发短信也说马上我们就会再见了,难道他就是镜子?

    刚才我接起电话时,杨浩就掏出自己的手机匆匆走到一旁去打了个电话,我挂了电话后,他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又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走回来。

    "我刚才在联系局里的技术民警,你应该和他多说几句的。我就可以查出对方的位置了。"说完后,杨浩说他还有事要回所里处理,要先离开。

    我急忙站起来,向他请教说:"多说两句的话,我该问他些什么话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我知道有些人被绑架,绑匪会打电话过来,警察会教家人一些拖延时间的办法,给他们赢得一些定位的时间。

    "这事也不好说,你见机行事吧,刘劲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实在不行这几天我让他跟着你,只要对方再打过来,刘劲知道怎么做。"杨浩回答说。

    说起刘劲,回来后没见着他,估计还没有彻底恢复,我哪忍心让他天天跟着我?我想着反正对方都约我晚上见了,估计晚上我就能知道他是谁,就说这事我记得了,让杨浩去办他的正事。

    杨浩走后,我觉得有些饿了,在苗寨里吃的东西不合胃口不说,又一直在奔波,我已经好些天没好好吃饭了。看着走廊里来往的医生护士,我忽然觉得,苗寨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时,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之前拐子一直埋着头,我以为他睡着了,听着开门的声音,他一下就抬起了头来,冲向门口。医生推着米嘉出来,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这一幕,我的心往下一沉,看来,米嘉的蛊毒并没有被弄出来。

    杨浩给米嘉安排好了一间大病房,也方便我们休息,米嘉被推进去后,护士给她输起了营养液。拐子一直握着米嘉的手,脸上的皱纹愈发深了。

    我看着病床上沉睡的米嘉,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也有一丝愤然,老天啊老天,你为何就不能善待这个女子呢?

    苏溪眼睛里一直噙着泪水,却又不敢在拐子跟前哭出来,身子微微抽动着。我知道拐子肯定想单独与米嘉呆一会,就以吃饭为由,拉着苏溪离开了病房。

    苏溪心情很差,放心不下米嘉,我带她去吃饭,她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告诉我饱了。我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一时也没了胃口。

    有件事我一直不知该如何开口,苏溪知道我是去找戒指的,可是却不知道找戒指是为了什么,现在我必须要带着戒指躺进铜棺里去,才算完成这件事。可这样的话,她总会发觉不对劲,到时候我该怎么向她解释,要是让她知道我是为了她才害得米嘉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肯定会比我更自责的。

    最终我还是决定暂时不讲这事,等我考虑好了再说。回医院的路上,我想起在寨子里的一些事情,便问:"在云南的时候,你和米嘉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

    苏溪先是愣了一下,尔后点头道:"是米嘉姐不让我告诉你,其实进入黎黎寨后不久,米嘉姐就总是说肚子很痛,她不让我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她体内的迷hun蛊越来越难压制了,应该就是这蛊毒作祟。"

    原来如此,米嘉体内的蛊毒越来越多,必须要尽快清理掉。

    回到病房,我给拐子带了些饭菜,他却摇了摇头,让我放在一旁就好。米嘉的身体还在渗出一些红色液体,这是尸蛊的体液,要是苏婆在,说不定还能救米嘉,吴兵大师在,也能给点意见,可现在我们几人对蛊却是两眼一抓瞎。

    我们刚回去一会,米嘉的主治医生正好也到了,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给米嘉例行检查了一次后,把随行的护士都叫了出去,我看着他这样,不免有些疑惑。

    待护士离开后,他正色说道:"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身体上也没有伤口,我昨天无意间听到你们说她是染上了蛊,这种神神怪怪的事情靠现代医学可能是治不好的,不过我碰巧知道一个降头师,你们可以去他那里碰碰运气。
    听了这话,我一下来了精神,苏溪更是喜极而泣,拐子也露出了欣喜之色,拉着医生的手就让不停感谢他。医生被拐子的举动给弄得有点手足无措,忙着道:"你们别这样,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现在我见正规医学救不了这姑娘,有其他路子自然会告诉你们。我姓陈,等把手头上的事情干完,下班后陪你们去一趟。"

    我们再次感谢了他,陈医生被我们弄得挺不好意思的,离开了病房,让我们等着他。

    又坐了一会,我想着离陈医生下班还有些时间,就给拐子说了一声,回学校去看了刘劲,我走的时候,苏溪趴在米嘉的病床上睡着了,我就没叫她。

    本来听到我们回来的消息后,刘劲也要跟过来的,杨浩怕他坐车颠簸到伤口,就没同意。我去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派出所院子里走动,我看到他的动作有些不自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难道,他的腿......

    这时,刘劲正好转过头来,看到我后,他笑着走了过来,问候两句后,他就急着问我米嘉情况如何了,我知道他对米嘉的心意,愧疚地低下了头去,他却是安慰我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你。"

    我叹了口气说:"唉,你不知道,我本来可以救她的。"夹上岛弟。

    刘劲看我的脸色不对,就问我怎么了,我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把黎黎寨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不过李庆超说的事情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答应了他不告诉任何人。

    听完之后,刘劲脸色变得凝重,我很是紧张,哪知他沉默一阵后,又恢复了轻松了模样,对我说:"你小子真是,我说你什么好。这两个姑娘无论哪个男人得其一个,都能乐一辈子,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看米嘉现在这个样子,你当时挑的是戒指?"

    刘劲就是这样,明明很心疼米嘉,却不会因为这事而责怪我,这反而让我更加内疚了,我低下头去,回答他说:"我还没挑,老太婆就被人打死了。"

    "所以啊,老天爷还真是眷顾你,现在老太婆死了,你拿到了戒指,米嘉体内的蛊毒我相信总有办法解的,你什么都没有失去。"

    刘劲的话说得我无地自容,在院子里又说了几句,我想着还要回医院去,就与他告别离开了。

    刘劲把我送到门口时,正色道:"你要是不喜欢米嘉,趁早告诉她,别耽误了她。"

    我一愣,重重地点了点头。

    出了学校,我打车回到医院,走到病房时,陈医生刚好下班过来,苏溪留在病房里照看着米嘉,我们三人则叫了辆出租车,往降头师那里去。

    下楼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后脖子处一阵麻痒,就伸手摸了摸,发现原本光滑的脖子上,有一两处变得冰冷坚硬,我心头一凛,这完全不像是皮肤啊。

    我急忙用手把这东西抠下来,一点儿都不痛,好像是黏上去的一样,它是一块很小的椭圆形的东西,我又抠下来一块,平摊在手心看,看了一阵,我觉得怎么像是两片鳞片?我觉得挺恶心的,赶紧把它们都扣下来扔了,也不知我是在哪里粘着这东西的。

    扔了之后,我一路都觉得脖子上不舒服,不时去摸脖子,陈医生看我一直摸脖子,问我怎么了。我把这事跟他说了一下,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我被他看得忐忑不安,问他怎么了。

    他却说:"没事,我就是看你的气色不对,脸色发青。"

    我苦笑,心说经历了这些怎么可能还有好气色?上车后不久,我太累了,靠在座位上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感觉脖子上又痒又麻,最痒的地方就是后脖子之前粘着鳞片的地方,我一下子睁开眼,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到我整个脖子都长满了**的鳞片,这些鳞片还在蠕动,我仔细一看,竟是无数只长有硬壳的**小虫叮在我脖子上,密密麻麻,看起来就像是鳞片一样。

    我大惊失色,喊拐子快帮我把这些虫弄走,却是发现车子不知何时停在了路边,而拐子和陈医生都不在我旁边,连司机都不见了。

    这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我背后慢慢浮出一个女人的脑袋,女人非常漂亮,笑着贴近我的头,忽然她一张嘴,舌头在我的脖子上舔了一下,她的舌头竟然是分叉的!

    我心中骇然,打开车门从车上滚下去,落地后一阵翻滚,我一下子醒过来,看着车内的情形,明白是自己刚才又做噩梦了。

    陈医生看着我,担心道:"做噩梦了?"

    我感觉到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刚才梦里的女人脸好眼熟啊,特别像苗寨女娲庙里那尊诡异的女娲像,我安慰自己,大概是我对那神像的记忆比较深刻,所以她出现在了噩梦里。

    我对梦里那一幕还心有余悸,如果我的脖子真的变成了那个样子,我肯定受不了的,被那么多怪虫叮咬的痛苦实在是无法想象。我不由得摸了摸脖子,还好,脖子还是原来的样子。

    摸着摸着,我手又绕到后脖子,因为我感觉后脖子好痒,我心往下一沉,顺着摸过去,这一摸,竟是又取下了一片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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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我慌了,让陈医生帮我看看我后脖子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鳞片。

    这个时候,刚好到了地方,车子停了下来。

    陈医生盯着我的后脖子看了一会儿。然后从包里拿了个小瓶出来,弄了些东西在手上,往我脖子上一抹。

    这东西抹上去很清凉,我一下子觉得不痒了,我问他这是什么。

    陈医生把瓶子递给我看:"风油精,你脖子后被蚊子咬了个大包。"

    "没有鳞片?"我问。

    陈医生疑惑地问:"什么鳞片?"

    我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怎么随时带着风油精啊?"

    "有时工作累了,抹点风油精在太阳穴上,可以提神醒脑。"

    我没再说什么,我们三人下了车。下车后,拐子多给了出租司机一百元。让他在这儿等我们一会儿,这一带打车不好打,出租师傅看到拐子出手这么大方。眼神里流露出笑意。不过脸上却装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我们快点儿,他可不会等太久。

    拐子并不是大手大脚的人,他见我不解,说道:"一会儿我想直接把师傅请去医院,早些给嘉儿瞅瞅。"夹上低圾。

    我们现在已经出了市区,出租车停在一栋二层居民楼外。郊区到处都是这种自建的小二层,不过大多数人家的房子都土灰土灰的,并不好看。

    不过这一栋不一样了。不但装修气派,还有一个小院子。

    陈医生告诉我们,这个降头师傅,还是他十来年前认识的。当年这降头师流落到本城,经常在医院外的一条街上要钱,许多人都觉得他是骗子,陈医生心地善良,不时施舍他,后来这降头师也不知道哪里弄了本金开始做生意,生意越来越好。没几年就混得比陈医生好多了,不过那人倒也知恩图报,时而会去拜访陈医生。

    "他做什么生意?降头生意那不是害人么?"拐子问。

    陈医生说:"哎哟,我的警察同志,他早就不下降头了。他现在在倒卖佛牌,还有什么古曼童的,还有一些南洋的小玩意儿,这两年买这种东西的人很多,据说他卖的东西都很灵,所以生意好得不得了。再说了,你不要这么看不起他的行当,你女儿的命还要靠他的手段呢。"

    拐子虽是脸色有些不好看,还是点了点头,让陈医生不要介意,陈医生这人挺直爽,摆手说用不着,他不会放在心上。

    按响了院子的门铃后,一个中年妇女出来给我们开门,我以为她是这家的女主人,急忙和她打招呼,结果陈医生说她只是这家的女佣。

    我有些尴尬,问女佣她家主人在哪里,女佣一通比划,我才知道她是个哑巴,不过她比划的我一点都没看懂。好在女佣认识陈医生,他说了几句后,女佣就笑着让开了门,待我们进去后,她又带我们往里走去。

    院子里栽种了许多的花草,还有一个鱼池,我真想不到一个街上要钱的人也会有这般雅兴。女佣带着我们走进屋子,屋子里的布置也非常讲究,地面打扫得很干净。在我们那里,互相串门都是可以穿着自己的鞋子随便走动的,稍微讲究一点的人家,进屋前才会要求换鞋子。

    走到门口,女佣就拦下了我们,然后拿出几双鞋子出来让我们换上,虽说这个要求没什么不合理的,只是,我再次将降头师的前后差别对比起来,觉得蛮可笑的,一个街头要饭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现在却是如此讲卫生,还真是世事难料,只希望这个奇怪的大师有真本事,可以帮到米嘉。

    换上鞋子后,女佣带着我们上二楼,走在楼梯上的时候,我听到了一阵责骂声。女佣面带难色,不往前走了,看这个意思是让我们等着,楼上的人好像是在骂自己家的孩子,怪孩子把玩具弄得到处都是、不听话之类的。

    我低声对陈医生说:"你这这个朋友对自己孩子还真严格。"

    陈医生一脸迷惑:"我都不知道,他有孩子了?"

    我们说话声音很低,女佣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我一听陈医生这么说,我就想这也太不靠谱了,连人家生孩子了都不知道,这关系估计也并不是多深。

    不过蛊本来就是很神秘莫测的东西,除了这个降头师,我们一时也找不到第二个懂蛊的人了,我仍然对他寄予了厚望。

    楼上的骂声停止之后,女佣继续带着我们往上走。来到二楼,我再次吃惊了,我原以为降头师这种人住的地方肯定很晦暗的,没想到屋子里很明亮很干净。

    随后,我看到一个大腹便便满面油光的胖子走过来,非常热情地给了陈医生一个拥抱,我看得又有些迷惑了,看这样子,二人的确是有些交情的。

    一番介绍下来,我得知这个降头师是福建人,叫林辉文,他早年跟师父出海跑船,学了一些降头术。在得知拐子的身份后,他解释说,他从来没有用降头害过人,而且早就不做降头了。看样子,他对警察还是比较忌惮的,可能因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

    拐子并没理会那么多,诚恳地说:"师傅,这次还请您一定要帮帮我。"

    大概的情况,陈医生事先已经和林辉文说过了。

    林辉文的降头巫术都是跟他师傅学的,在福建沿海一带,出海的船头多多少少都会一些降头术。因为海上的风险是人预算不到的,人在大海面前太渺小了,说不定哪天就船翻身死,船头给自己身上的贵重物品都下了降头,这样就算他们死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别人也不敢捡,而且还可以防止被海盗盯上。

    林辉文皱着眉头道:"蛊术和降头术还是不一样的,蛊术中的蛊指的是虫灵,蛊虫是一种介于有实体和没有实体之间的东西,蛊虫聚则有实体,蛊虫散则没有实体。"

    我想起那些在老太婆叫做鬼蛊的鬼影,从山石里出来的时候,确实是没有实体的,但是追上来咬我的时候却像是有了实体,咬着怪疼的,等到被我打散,这东西就又没有实体,慢慢变淡消失了。

    可是金线蛇也是一种蛊,他却不是由虫子组成的,我问林辉文这是怎么回事。

    "炼蛊的未必都是虫,取九物在每年端午时置入瓮中,重阳时取出,瓮中还剩下的那一个即是蛊。"林辉文回答道。至于米嘉的蛊该怎么解,他能不能解,都要等他去医院看过了才知道。

    林辉文让我们等一下,他收拾一下就跟我们一起走,我和拐子先下楼,让出租车师傅把车调个头。

    不一会儿林辉文就下来了,他看着出租车,对我们说让出租走吧,他开自己的车。因为拐子让司机等了一阵,也就没拿回那一百元,挥手让他走了。随后,我们三人坐上林辉文的车,他车里也很干净,没有杂物,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洁癖,怎么弄得这么干净?

    上车之后,可能是林辉文的话让拐子心里没底了,他一直忧心忡忡的。

    我故意问林辉文:"大师父,你家里收拾得那么干净,你老婆肯定很贤惠吧。"

    林辉文笑了笑没有说话,我想这人还挺腼腆的。

    到了医院之后,林辉文停车之前,在急诊室门口停下来让我们先下车,他自己去地下停车场停车。

    我说我陪他去,免得一会儿联系不上。林辉文的车开入地下停车场后,我想着晚上要过来,就仔细观察着停车场的地形。

    停车场很大,每隔五个车位有一盏小灯,灯光不亮,刚好能照到每一辆车,不过有几个角落里很黑,就算藏一个人也不容易被发现,角落处还有几个大的垃圾桶。

    林辉文停下车,奇怪地看着我,我以为他是要问我为什么要盯着停车场看。没想到他问:"小伙子,你前一段日子去了什么地方?"

    我与他并不熟悉,就没有把云南之行告诉他,只是问他怎么了,他却忽然伸手过来,摸了一下我的脖子。

    这个动作让我很奇怪,我当时就缩了一下,问他做什么,他摊开手给我看,我倒吸了口凉气,他手心竟然又有一片鳞片。

    "你沾着脏东西了。"他道。

    怎么又有一片鳞片?我心里一阵发麻,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又摸了摸,脖子上就这么大片地方,不至于老是摸漏了吧。

    不过他刚才说是脏东西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又被什么鬼盯上了呢,看到他手中的鳞片,我才知他的意思是我沾到东西了。

    林辉文安慰我道:"你找个地方洗个澡,把这些东西洗掉就行了。"

    我想也是,我都好多天没有洗澡了,可是我看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很闪烁,明显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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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什么时候能结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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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问道:“林师傅,麻烦你告诉我,这些鳞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傻子,如果说做了那个奇怪的噩梦只是巧合的话。那脖子上接连出现鳞片可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加上林辉文又是这么一副表情,我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怀疑?

    林辉文却说:“你放心,这些鳞片不是什么鬼怪。”

    我是灵衣传人,一般鬼怪难以附在我身上,说鳞片与鬼怪无关我还是相信的,可听他这么说来,这鳞片恐怕还真有些来头。

    “这种鳞片叫鬼蜕,具体如何形成的我也不清楚,多出现在云南一带,只要把鬼蜕放在某人身上。即使这人逃到千里之外,也会被找到。”

    这鬼蜕肯定是从黎黎寨里带出来的,我不明白的是,黎黎寨里的恶人都死了,到底是谁把鬼蜕放在我身上的?我还顶着这些鳞片坐了一趟飞机,坐在我后面的人要是看到我的后脖子,肯定恶心死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鬼蜕没有任何伤害,只是你要小心背后有没有人跟着。”林辉文继续说道。

    我被他的这句话一惊,在黎黎寨的时候。我的确有被人盯着的感觉,莫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沾上了鬼蜕?从鬼城出来后,我一直小心被黑衣人跟着,而黑衣人后来并没有出现。这些鬼蜕会不会就是黑衣人在我身上留下的记号?

    可是我又没有躲起来,黑衣人要跟踪我完全没必要玩这些小手段,难道说最近有什么事缠住他们了,他们脱不开身?夹乐医号。

    林辉文见我没说话,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快上去吧。”

    地下停车场里有电梯直接上去。倒也方便。走进病房,苏溪的两只眼睛通红,一是因为没休息好,二是因为哭过。我过意不去,让她快回去休息,可她坚持要在这里照顾米嘉,我只好对她说,病房里现在站了这么多人,实在是不方便林师傅施法,她才同意先回家休息,我们出来这么多天了,她说她也正好回去收拾一下。

    苏溪走后,林辉文让我们拉上窗帘,关好门,然后他掀起米嘉身上的被子。又拉开衣服一角,在米嘉的肚子摸了摸。

    拐子的神情很是紧张,米嘉是他唯一的女儿,虽不是亲生,父女情却是摆在那里不容置疑,现在米嘉的生死都在林辉文的一句话。

    林辉文摸了摸之后,不经意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把那东西掰碎了扔在地上,我们当时的注意力都在米嘉身上,没有注意到这个东西。

    几秒钟后,拐子对我说:“刚才我撞到你的脚了?”

    我有些莫名其,他怎么忽然说出这么句话,而且刚才我并没感觉到他撞到我脚啊,就摇了摇头。

    拐子喃喃自语:“那就奇怪了,刚才我撞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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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是站在米嘉的病床旁边,拐子旁边能被撞到的东西只有我,什么桌子椅子都和他不挨边,可是,我明明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撞我啊。

    这时,林辉文停下手中的动作,做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他低头在自己半腰的高度摸了摸,就好像在摸一个隐形的孩子,一边摸,嘴里还一边说着什么话。

    拐子一脸恶寒:“刚才被我撞到的,不会是个鬼孩子吧。”

    这就奇怪了,要真是个鬼孩子,我应该能看到才对,可我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啊。我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现在不是问这事的时候,南洋降头术中有养小鬼的手段,不过现在人家正在给米嘉治病,我们也不好问。

    这时,我看到林辉文拿了个什么东西,在米嘉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米嘉整个人一抖。

    拐子以为米嘉要醒了,激动地呼了一声:“嘉嘉!”

    可是米嘉就是这么一抖,然后又安静了下来,我问林辉文米嘉怎么样了?只见林辉文已是满头大汗。

    “这姑娘的身体里有多少种蛊?”

    这话让我很是疑惑,我明明早就告诉过他了,一种是以前就带有的mi  hun 蛊,一种是后来被老太婆放进去的尸蛊。

    我又说了一次:“两种啊。”

    林辉文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滴:“何止两种,至少有十种以上。”

    听了这话,我呆住了,米嘉的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种蛊?如此说来,米嘉岂不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蛊鼎?

    “非是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无能为力。这蛊毒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解的,必须要放蛊者自己来解,如若不然,这些蛊就会进入代解者的体内,如果只是一两种,看在陈医生的面子上,我还能帮着解一下,可是这么多种蛊毒,我也招架不住啊。”

    什么?他的意思是米嘉没有救了么?我一时激动,上前用双手按住他的肩膀道:“林师傅,你一定要帮忙救救她。”

    拐子也说道:“林师傅,只要你能救嘉儿,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们别这样,人各有命,我真的帮不了她。”林辉文摇了摇头。

    拐子一下跌坐在一旁,我们认识的懂蛊的人只有两个,一是苏婆,二就是林辉文,苏婆死了,林辉文可以说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可是现在他说这个蛊毒必须要下蛊者本人解,下蛊的老太婆都死得不能再死了,我去哪儿找下蛊者?

    林辉文说完,跟陈医生说了声抱歉,就转身离开了病房,我不死心,愣了几秒后,跟着出了病房,陈医生在安慰拐子,他俩都没有注意到我。

    “林师傅,请留步。”出了病房,我追上去喊道。

    林辉文一脸愁苦:“小伙子,我实话告诉你,这蛊毒实在太凶险,我见都没有见过,当真是无能为力。”

    我追上来的时跑得急了,靠在墙壁上喘了几口气后,这才说道:“林师傅,不用你亲手解,你教我怎么解,我来给她解蛊。”

    米嘉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我,既然代解者会被蛊虫附体,那就让我来解好了。

    林辉文一愣:“我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看来你对这姑娘真是情深意重。只是这放蛊解毒不是一日两日就可以学会的,你这么有心,我就再给你指另一条路,只不过有些凶险,就看你敢试不敢试。”

    我这时哪顾得上那么多,急忙问:“什么路子?”

    “以毒攻毒。”林辉文说了四个字,见我听不明白他又道:“你暂时不需要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只需要在三天之内找到一个怨气极重的冤魂来给我,我便有办法。”

    只要还有办法救米嘉就行,我千恩万谢地把林辉文送走了,回到病房的时候,为了让拐子振作起来,我又把这事告诉了他,拐子短短的时间内经历了从希望到绝望再到希望,差点没反应过来。

    这时我觉得很困,虽然我很想立即去找冤魂,可是困意根本不受控制。我又想着晚上还得应付镜子,就打算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睡一会。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看来这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我身上盖着一块毯子,苏溪坐在我身边。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茫然地问。

    “你醒了?”苏溪说:“我回去后把房间里收拾了,心里惦记着米嘉姐,怎么都睡不着,就回来了。米嘉姐姐的命太苦了。”

    我看着坐在病床旁的拐子,知道是他把林辉文那些话告诉了苏溪。我低着头,心里想着戒指的事情更不能给苏溪讲了。

    不过,我得在最近找个时间把戒指一事了了,免得夜长梦多。米嘉已经这样了,不能再让苏溪出什么事。

    “学长,我总觉得,这次云南之行,你有事情在瞒着我。”

    我心中一惊,苏溪果然还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尸衣:..

     “不过我相信,即使你隐瞒了什么事,你也不会伤害米嘉姐姐的。”

    大概是看出了我有难言之隐,苏溪没有继续纠缠,而是问我准备怎么找到那怨气极重的冤魂。

    我刚刚睡醒,脑子还有点不清楚,恍惚了一会儿道:“这事我得问问石头哥和致远,他们比我懂,也不知志远现在在何处,石头哥从青城山回来没有。”

    回来到现在我一直没时间给他俩打电话,因为事情太多耽搁了。

    清醒了片刻之后,我先给南磊去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时候,我心里冒出来一个可怕的想法,那个冒充我的人有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呢?

    南磊的电话没有接通,我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我忙着又给致远打了过去,还好致远接了。

    交谈一阵,我发觉致远现在说话越来越有佛味,听我说了个大概后,他说道:“一啄一饮,莫非前定,今日之苦,昨日之因,这些都是米嘉命中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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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我心里烦躁难耐,打断致远的话道:“是不是命我不管,无论如何我都要救米嘉。你什么时候回来?”

    致远说还不到回来的时候,我又问他,什么是怨恨最强的冤魂?以我的经验,大致是穿着红衣服死的女鬼,不能投胎的水鬼,不过这些经验都来自于影视作品,算不得数。

    致远没有怪我刚才的不耐烦,而是说道:“佛教中有八苦之说,你可知是哪八苦?”

    我只知道个大概:“生老病死……”

    “对,除了生老病死四苦,还有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这八苦中得其一就会有怨气,其中怨气最盛的便是生苦。”

    生苦?我还当是死苦呢。我急着要救米嘉,不由得有些急躁,催促他快说。

    致远道:“生产之苦,出生之苦,生活之苦,皆是生苦。饱尝生苦而怨气最盛的,一是难产而死的婴儿,二是难产而死的母亲。这二者皆在享受天伦之前身亡,心中怨气极盛,寻常难以化解。这两种冤魂极其凶险,你现在尚不能完全掌控灵衣之力,未必能应对。”

    我马上接口说:“无论有多凶险,我一定要救米嘉!”

    “她受伤是她命中一劫。你又要救她,是你命中一劫,既然都是你们各人的命,我管不得,也管不了,佛祖会保佑你们的。”

    致远说话越来越玄,之前我以为是他渐得佛法大道,这回听来,竟然有一丝厌世之意,心里不由有些疑惑。

    我想问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致远却先问我道:“自打上次从鬼城出来。你的脾气就变得比以前更暴躁了,你要小心,不要让灵衣控制心智。”

    我一惊,这话镜子也对我说过,灵衣和灵石融合之后。对我的影响真的很大。

    又随便说了两句,我们挂了电话,苏溪问我怎么样?我说需要找难产而死的婴儿,或者是难产而死的产妇。

    拐子一直在病床边照看米嘉,听到我们的对话道:“你知道什么地方生和死离得最近么?”

    我道:“那不就是医院么?”

    苏溪点了点头:“拐子哥的意思是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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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不错,产房里一定可以找到难产而死的人。不过我想了想,摇头道:“不对,比产房更近的地方,是流产专用的手术室。”

    流产而死的孩子,连出生看一眼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手术刀绞碎成了一段段,再从以为可以保护自己的母亲体内去除,这种怨气必然更大。

    苏溪听了,脸上流露出一丝悲悯之色,她心中有大爱,听到这种事情,心里肯定很难受的。不过,她还是为米嘉有救而欣慰。

    苏溪回去根本没怎么睡,两眼仍是通红,脸色苍白,我不禁一阵心疼,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到她体温正常,这才轻声道:“我先去打听一下,要是最近有人流产,我再试着找怨魂。”

    这里几人,只有我能看得见鬼魂,拐子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道:“嘉嘉的事,就拜托你了。”

    这件事本来就是因我而起,对他这样的嘱托,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默默地点了点头。临走前,我走到米嘉的病床前,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里堵得慌。

    这时,我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是一些白黄色的粉末,像是饼干屑。这里好像是刚才林辉文站着的地方,我想起之前他往地上扔了些东西,估计就是这些饼干屑了,不知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用途。

    出了病房,我本来打算去找陈医生询问一下妇产科的事情,到了办公室,却被告知陈医生已经离开了,我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就向护士问到了妇产科的位置,径直往那边走去。

    本来我还担心晚上去不会有什么收获,可我刚到妇产科那一楼层,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长凳上,小声抽泣着。

    整个妇产科很安静,产房今天空着,没有人生孩子,妇产病房在另外一楼,这一层专门是手术室和门诊。一个值班医生在门诊室里打着盹,整条走廊灯光昏暗,只有一盏白炽灯在闪烁……

    那女人披头散发,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衣服,手里抱着一个襁褓,一直在哭。我打了个激灵,瞬间来了精神,想着怎么上去跟她搭话。

    一般女人来医院产科,不管是做流产手术也好,生产手术也好,一定会有人陪的,可是她身边什么人都没有。

    “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走廊的窗没有关上,一阵冷风吹进来,我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这时,可能是电压不稳,白炽灯闪了一下。我的视线暗了一下,很快又亮了,那女人迅速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很不友好。

    我皱眉,心道:“这女人是人是鬼?”

    一想到这,我不由多了几分警觉,深吸一口气,心里记着催动灵石的咒语,以防不时之需,慢慢向着那个女人走过去。

    刚走两步,那女人又看了我一眼,她的头发遮挡着一部分脸,露出来的脸上有些伤痕,一道伤口从下巴一直延伸到眼下,看着有些狰狞,我吓了一跳,这时,她忽然把怀里的襁褓举起来,猛地往下砸去。

    “不要!”我大叫。

    走廊里立刻传来孩子的哭声。我冲上去把地上的襁褓抱起来,心想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怎么能砸自己的孩子?

    女人从凳子上站起来就要跑,我眼疾手快,一边喊着“别跑”,一边抬起一脚把女人踢到,见她摔倒在地,我才翻开襁褓,去看孩子怎么样了。

    值班医生被我的声音惊醒了,跑出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一翻开襁褓就愣住了,这哪里是一个孩子,分明是一个玩具娃娃,娃娃里面有一个很小的发声装置,只要一用力拍打,就会发出哭声。

    “又是这个疯女人。”值班医生一看到是这女人,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门诊室。

    原来是误会,我伸出手去想把女人拉起来:“你没事吧,刚才我以为你要摔孩子,所以才……你要不要去做个检查?”我刚才情急之下踢出的一脚绝对不轻。

    没想到女人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一边拍手一边大笑道:“摔娃娃,摔娃娃,摔死一个女娃娃。”

    然后,她咯咯笑着跑走了,连她的布娃娃也不要了,空荡的走廊里都是她的笑声,让人心中发怵。

    值班医生见我愣在那里,就走出来跟我解释道:“你别理这个疯女人。几年前,她抱着女儿来我们医院,说孩子被人摔死了,可是经过我们仔细检查,孩子没有任何外伤,是心脏骤停而死。疯女人却坚持说自己的女儿没有心脏病,就是被人摔死的,然后她每天蹲在我们产科摔那个洋娃娃,把产妇都吓得不轻。你也看到了,现在很多人都不愿意来我们医院生孩子,都是她的‘功劳’。”状向反划。

    我摇了摇头,原来这也是个苦命的人。致远说过人生八苦,最苦是生苦,女人经历了生产之苦,自己的孩子却死于非命,这种痛苦确实可以把人折磨疯。 本书醉快更新百度搜索>比<阁

    女人走后,妇产科门口就一个人都没有了,值班医生值班也挺无聊,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了起来。

    “怎么,你是陪老婆来生孩子的?”妇产科和米嘉所在的内科隔着几层楼,他没有见过我也很正常。

    我回答说:“是啊,女人生个孩子不容易,不过怀上了只能生啊,也不能流掉。”我说着有点不好意思,脸上一红,还好医生没有注意到。

    “现在这些年轻人,很不负责,流产的多着呢,我们部门的业绩就靠流产了。”值班医生笑道:“不过也有些人也是无奈,比如前几天来了个女人,肚子里是三胞胎,来做减产。这也不能怪她,本来只想怀一个,谁想到买一送二,现在孩子多难养,她家里条件一般,养两个都够呛,三个养着负担太重了。”

    我本来只是想问问最近几日有没有流产的,哪知道听医生的意思,好像每天都有流产的。不过听到他说三胞胎的事情,我觉得三胞胎的怨气可能会更重一些,被流产的一胎心里肯定会怨恨,为什么另两个可以活下来,偏偏我不行?

    “那现在这个女人呢?”我问。

    “早就回去了。听说回去之后,胃口一直不太好,而且经常做噩梦,谁知道是不是小鬼回来找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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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医生这种事情见的多了,说起来的语气听着像是开玩笑的,可我觉得他说的极其有可能。

    如果那孕妇真的被小鬼缠上了,我倒是可以见见她。既是帮她除掉这小鬼,也找到了林辉文所说的怨魂。

    我想跟值班医生打听这户人家的住处,值班医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想干什么?这是病人隐私,我怎么能告诉你?”

    我知道他怕我是什么变态,一本正经地说:“我家里传下来一些驱鬼的秘法,我刚才听你说这女人可能被恶鬼缠上了,就想去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能帮她一把就帮她一把。”

    医生一愣,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说的你还当真啊?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你也不用找她,明天是她的产检日。她会来的,到时候你到这里来等着就是了。不过你一个大男人不带个老婆来妇产科,到时候有可能会被人行注目礼。”

    “哈哈,我当然会把老婆带来。”我笑着说。

    这时,我看到值班室里挂着的钟表,快到十点了,今天这一趟也算是有了收获,我就打算先回去,明天再来。

    跟医生告别后,我正要离开,医生在后面笑道:“要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都在人流手术室呢,里面的孤魂小鬼,恐怕多得可以开prty,那里可是专门杀人的地方。”

    听了他的话,我毛骨悚然,连声道了谢谢。离开了值班室。

    往前走的时候,我往楼道里看了一眼,视线正好瞟到一个门牌--人流室。

    没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还好,一看到这三个字,联想到医生说的那些话,我顿觉浑身泛起一股凉意。不过,为了米嘉,我还是迈步往那走了过去。

    人流室的门好像没有关紧,开了一条缝,我看着这条缝隙,心里不由一动。特别想推门进去看看。我往值班室看了一眼,值班医生又在打盹了,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白炽灯光很昏暗,没人会发现我。

    就在我准备推门而入时。鬼使神差地,又吹来一阵风,人流室的门自己“咯吱”一声打开了。

    我心里一惊,皱起眉头,凝神走了进去,我没有把门关死,因为我不敢打开人流室的灯,必须要借着外面的灯光才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我从都没想过会走进人流室,这里和电视里看到的其他手术室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手术室里单独分开一间术前冲洗室,手术室后面还有一个小屋子,门口写着“处置间”三个字。

    我不知道处置间是什么意思,可是一接近处置间,我就感到一股压抑之气。我轻轻推开处置间的门,处置间里很暗,我扫了一眼,双眼猛地瞪大,心跳也加快了,房间里好像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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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告诉杨浩今晚的事。

    我摇头道:“没事,只是担心米嘉而已。”

    杨浩叹气道:“这次从云南回来,我发现你变了很多。脾气变得更躁了,而且很多事都不愿意跟我们说。”

    我满心愧疚,站起来回道:“浩哥,现在我还不能说,因为还不是时候。”

    杨浩无奈地笑道:“你小子也学得神神秘秘的。”

    看他失望的样子,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可我也没办法,因为我觉得如果我带其他人去的话,镜子说不定就不会现身了,今晚我必须要从他口中问出点“干货”,反正我笃定他是不会伤我的。

    “行了。那你先回病房去吧,本来你应该跟着去录一份口供的,我待会帮你说说,就不用去了。今天时间太晚了,我改天再去看米嘉,留在这里再看看就回家去,明天有案子上的消息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跟杨浩分开后,我走到医院外面的小超市,买了些八宝粥,面包,茶叶蛋之类的东西,我想起拐子抽烟,又让老板拿了一包烟。我担心等会下来时这个小卖部关门了。就又买了一瓶白酒和一包花生米。

    抱着这些东西回到病房,我本来打算把白酒放在门口的。没想到苏溪正好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了我,走到门口来给我开门,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

    苏溪看到我手中的酒瓶,问我买白酒做什么,我愣了一下,这才说拐子哥肯定很累,喝点酒可以解乏。

    说这话时,我心里一阵紧张。苏溪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说:“大半夜的,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了病床边。拐子的心思都在米嘉身上,并没注意我手里的东西,我走过去,把吃的都放在桌上。把花生米揣进了裤包里,再把白酒放在了床下。

    拐子问我,杨浩是不是也来了?我估计是杨浩给他打了电话,就把流产室的凶案给他讲了一遍,拐子听完皱眉道:“这个刘铁根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人流室里怨气重,我看这个案子不简单。你也别在这儿陪着了,虽然这里是不是校派出所的辖区,但天下警察是一家,一般人看不见鬼物,你是灵异顾问,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吧。”

    我心想这正好给了我离开的机会,就点头应道:“恩,我坐会就走。”

    站在病床边,我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不过这回,香味里腐臭味也重了。这两天我疲于奔波,都没空好好看看米嘉。此时,我见着她的脸更瘦了,苏溪告诉我,米嘉腹部和胸口仍然不断渗出红色的体液,护士每三个钟头就要帮她擦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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