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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一点钟,那道紧闭着的门才打开。

    先从那里走出来的人是高琳,单单从她的脸上展露出来的神情,我还真是无法判断事态到底是怎么发展了。

    她没看到了,就这样沉寂着走过去按了电梯,下楼去了。

    没多久之后,林小美也出来了。

    林小美倒是看到了我,她将目光钉在我的脸上不下两分钟,那里面的情绪浓浓纠葛着,我当作没看到她似的,端着水杯就先回去办公室去了。省得张竞驰不小心走出来看到我。

    我才走进去办公室没两分钟,罗米慧就过来了。

    她的脸色有些阴沉,她一本正经地说:“李橙,你到我办公室一下,我有事找你。”

    我正想向她问问情况,看看她那表情,心里面一个咯噔,就赶紧的跟着她走了。

    谁知道,罗米慧这是演上瘾了,她在看到我满脸严肃的时候,直接噗嗤一笑说:“看你吓的,我逗你的,咱们看热闹去。”

    说完,罗米慧带着我一个拐弯,就走到了高琳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跟之前的高冷语气不一样,这一次带着不耐烦,高琳在里面说:“是谁?”

    罗米慧站在那里,她嬉皮笑脸地说:“高副总,是我,我是您的下属罗米慧,我过来给您送行了。”

    我总算明白了,高琳这是要离开博联了。

    虽然还不清楚这个中的曲折,但是目的已经达到,一想到高琳一直掌仰着的资本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心里面说不上的痛快。

    而高琳,大概就没那么痛快了。

    里面安静了一阵才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一下子被狠狠地拉开,高琳满脸怒容地站在那里,她盯着罗米慧恨恨地说:“你有完没完?”

    罗米慧连看都没看高琳,径直走进去,坐在了沙发上。

    我也跟着进去了。

    高琳狠狠地摔上了门。

    然后,她继续走到办公桌前,在那里慢悠悠地收拾着东西。

    罗米慧望着高琳的背影,她继续慢悠悠地说:“高副总眼睛都要看清楚了,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要拿,不然等一下被安保搜出来,那可就难看了。”

    听着罗米慧的嘲笑,高琳一个激灵,她很快旋过身来,她没盯着罗米慧,她反而盯着我,她冷冰冰地问:“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是不是?”

    我将手平放在大腿上,我轻描淡写地说:“高副总,我一个专门帮忙买买咖啡跑跑腿的小助理,你太抬举我了,我哪里有这种本事。”

    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个度,高琳瞪着我吼:“不是你这个贱人,又会是谁!罗米慧要真的有这个本事弄我,这两年她早就把我弄下来了!李橙你这个贱人,你别再在我面前装绵羊了,这一切肯定都是你安排给我的局!”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高琳如此失态。

    然后我在跟罗米慧对视了一下之后才知道,罗米慧也是第一次有幸目睹。

    我的目光从罗米慧的脸上转过去落在高琳的脸上,我慢腾腾地说:“高副总的意思是,是我李橙拿着枪还是拿着菜刀逼迫你XX敛财的?”

    被我反声呛回去,高琳难得语塞了。

    罗米慧估计觉得热闹还没看够,她有些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冲我笑说:“李橙,看来高副总今天好激动,咱们这些做下属的,是不是先撤了,不然高副总生气起来,可是要把我们炒掉的。毕竟高副总嘛,在博联可是说一不二的,连张总都要给高副总几分薄面的。”

    高琳原本就在气头上,现在又被罗米慧一个火上浇油,她的脸色一下子铁青,她抿着嘴沉寂了半响,她盯着我们,似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这两几句话:“从助理的助手爬到这个位置,我花了自己整个青春,我没那么容易被打倒。这一局就算是你们胜了那又怎么样,我不是四年前的高琳了,你们这些贱人,都给我等着。”

    罗米慧呵呵一笑应:“高副总的意思是指,高副总从博联出去之后,再投简历应聘进来,又开始从助理的小助手开始往上爬?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说完,罗米慧腾一声站起来,她冲我说:“李橙,你吃过饭了没?就算吃过了也陪我去吃一点。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好得很,胃口也很好。”

    我应声站了起来。

    但是,我还没走,高琳依然盯着我,她是往死里相信是我在弄她,她的眼眸里面似乎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她一字一顿地问:“给我一个理由。我知道你和竞驰结婚了之后,我已经对你停手了,你为什么还要动我?”

    我盯着她,我也一字一顿地说:“那么高副总,你能不能也给我一个理由,四年前,你为什么撒谎张竞驰出了车祸,把我骗到泥岗路去?”

    随着我这句话,高琳的脸上浮出了一堆的暗涌纠葛,她似乎是对我说,也似乎是对自己说:“我早就该想到的,我早就该想到的。”

    在她的各种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里面,我实在看够了她的失态和落魄。

    而就算没在现场看到,我也能才想到,高琳涉案的金额那么多,却没有听到罗米慧透露任何一分她需要为此负上法律责任的消息,这大概是张竞驰对于一个陪伴着他并肩作战的老将最后的仁慈吧。

    这是我能预估到的最不如人意的结果。

    看罗米慧没给我透什么风,估计下午,小薇就会出一份关于高琳因为什么项目出现决策错误,而引咎辞职的通知。

    张竞驰大概还是会为高琳保留着最后的一丝颜面。

    而留有颜面的高琳,她有能力有资历,她自然很容易在深圳的同行公司里面,哪怕没有博联那么好,但是找到一份差不多职位的工作,不在话下。

    所于对于我而言,这场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高琳她这样千方百计费尽心思并且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的女人,她该接受更烂的结局!

    更大的热闹还在后面,而我现在又何必浪费太多时间,来看她如何灰溜溜地夹紧自己的尾巴从博联滚出去。

    于是,我不再接她的话茬,我转而冲着罗米慧说:“我们去吃饭吧。”

    在我们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高琳在后面不知道砸了什么东西,总之有一个沉闷的声音缭绕在耳畔。

    而伴随着这个声音尖锐地响起来的,是高琳冲着我吼:“李橙,你别太得意了。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把设计害死你孩子的人揪出来呢?你觉得你很有本事吗?那为什么那些害死你孩子的人,还是好端端的。你花那么多心思去对付我这个别人的棋子,算得了什么本事?”

    大概是激动所致,高琳的声音很尖,就如同一把剪刀那般刺入我的耳朵里面,震得我的心都隐隐作痛。

    我大概没听错吧?

    她的意思,是指当年那场医疗事故,并非只是简简单单的医疗事故,而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着?

    她的意思是说,我的孩子,其实有很大的可能活下来,只是有人不允许她活下来?

    是这个意思吗?

    我僵在那里将近两分钟,最后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我飞快地折返回去,甚至连想都没想就揪住高琳的衣领,我盯着她,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冷冷地瞟了我一眼,高琳冷冰冰地说:“像你这样的女人,你就活该。孩子死的时候,你很难过吧?哭得很惨吧?觉得自己全世界都暗了对吧?那就对了,像你这种不自量力喜欢高攀的女人,你就活该。你不是觉得自己赢了么?那你现在该去庆祝啊,这个时候,还理会我这个被你踩在脚下的人做什么,呵呵。”

    我的拳头,一下子捏了起来。

    高琳依然盯着我,她继续冷冷地说:“原本,我对你还有些愧意。毕竟大家都是女人,我就算没当过妈,想想也能理解失去孩子的苦楚。但是现在,我觉得你这样的女人就是活该,就是因为你做人有问题,树敌太多,才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如果我是你,我早就没颜面活下去,我早就去死了算了,死了还干净,还一了百了的,省得留在这个世界上,丢人现眼。”

    很快,我又将拳头松开,我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你告诉我,你他妈的有没有参与?你告诉我,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样一回事?”

    又是冷笑了一声,高琳提高声音说:“你现在上去15楼告诉竞驰,刚才那一场闹剧全是你李橙害我的,你让我官复原职,我就告诉你。”

    这时,罗米慧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她说:“李橙,别理这个疯女人了。她就是今天被炒了,一时发神经,你别听她瞎说,她就是想兴风作浪。”

    我甩开了高琳的衣领,将她狠狠往后推了一把。

    被我推得踉踉跄跄的,高琳一直退到办公桌那边靠住了办公桌,才算是站稳了脚跟,她高高地昂起自己的头,轻笑了一声继续说:“当然,你不想问我也可以。反正有你们这些妖孽在,博联这种狗屁地方我也呆腻了。我出去之后,随随便便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你可以去问问你的老公啊,说不定,他还巴不得你赶紧去问问,他好坦白从宽,毕竟他瞒着你,也瞒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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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说话呢,他就跟一阵风似的跑没影了。

    实在郁闷得不知道怎么整了,我只得挑起几根面条往嘴里面送。

    正当我跟面条苦苦战斗的时候,张竞驰回来了。

    他拎着一个药店的袋子,来到我面前就往外面掏东西。

    我还以为他要给我掏健胃消食片呢,谁知道他掏出来的却是一把的验孕棒。

    没错,是一把验孕棒。

    目测最少有十根。

    他一边递给我,一边作势要将我扶起来,他说:“老婆,去验一下。我刚才算了一下,你的老朋友确实推迟很久了。”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手上那一把东西,我瞪了他一眼:“你都记得啥的,连我那个啥时候来你都要记得啊?”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张竞驰用那种特天真无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他说:“我这不是看你大大咧咧的,又粗心大意,还反应迟钝。我就只好帮你记得了。只是最近忙,差点忙忘了。快去验验啊。”

    经过张竞驰这么一说,我确实想起来了,我那啥确实推迟挺久了,于是我没再跟他抬杠,而是随手抽出一根,我说:“那我去了。”

    还真是没常识,张竞驰又将剩下的继续往我面前递,他说:“这些用不上啊?一起拿去吧。”

    我白了他一眼:“傻,验孕用一根就好了,你买那么多干嘛?浪费钱。”

    直接将那些往我手上一塞,张竞驰说:“一根怕不准,多试几根,快去快去。”

    我才进去,张竞驰就不断地在敲门,他说:“好了没?老婆,好了没?”

    我实在被他嚷嚷得烦了,我没好气地说:“你大爷的急个啥啊,有点常识好不好,这个需要时间的。”

    正说话间,被我一字排开的那些验孕棒上面**显出了两条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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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真的怀孕了。

    我以为我会很惊喜,但是内心却百味杂陈。

    我当然因为这个新来的小生命感到开心喜悦,可是开心喜悦之后,我想到了以前的那个孩子。

    将那些东西全部丢到垃圾桶里面去,我洗干净手,这才慢腾腾地开门出去。

    张竞驰一把抱着我问:“老婆,怎么样?是不是怀上了?”

    我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良久之后才嗯了一声。

    张竞驰应声欣喜若狂地作势想将我抱起来,但是他很快松开手,他一把扶着我说:“快,我先扶你坐下,地面可能会很滑的。”

    他把我的手抓得太紧,我作势想要把手抽出来,我淡淡地说:“张竞驰,你紧张得有点过头了。”

    想当年,我怀着孩子七八个月的时候,还经常拎着一大桶水健步如飞的。

    而张竞驰,他责怪地看了我一眼,振振有词地说:“我这算吗?你就是太爱大大咧咧,老是不懂顾着自己。”

    他说完,忽然俯身下去将我穿着的拖鞋拿下来研究了一下,他说:“不行,这鞋子的摩擦力不够,我马上去给你买一双新的。”

    我把自己的鞋子抢回来穿上,我说:“行了,你淡定点,我只是怀孕了,又没缺胳膊断腿的,你着急个啥,你还没吃东西吧,你先去吃吧,我看一会电视。”

    说完,我作势想要拿起茶几上的遥hong器。

    可是张竞驰却一下子把遥控qi按住,他说:“不行,电视有辐射呢!我扶你进去躺一会,我赶紧的出去给你买心鞋子,顺便要把洗手间的防滑垫全换了,不然我怕太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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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话接通之后,林小美在那头沉默了十几秒,才慢吞吞地说:“李橙,我想找你聊聊,好吗?”

    隔着电话,她现在的语气极度温和,哪怕是如此,即使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也能想象得到,其实她的脸色肯定没那么好看。

    她现在那么客气,不过是有求于我,一旦我拒绝她的请求,那她肯定自然有另外一番态度来对待我。

    这个曾经陪着我度过我太多青春年岁的女孩子,在时光的蹉跎流淌中,已经被现实生活的打磨露出了她最狰狞的面目,我知道我不该如此伤感,却依然抵挡不住。

    或者是突然想起那些曾经纯粹的时光,这让我没有立刻生硬地说:“林小美,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

    我最终说的是:“好,你说吧,给你一分钟。”

    说完,我将话筒凑近耳边,静默地等待着林小美说话。

    她很快带着哀求的语气说:“李橙,罗总监让我做的事,我都听话的做了,现在高琳也被弄得鸡飞狗跳了,可是现在罗总监她却保不住我了。李橙,看在咱们曾经好姐妹一场,你帮我去向张总求求情好不好?李橙,帮我求求情好吗?如果我去坐牢了,那么我后面的生活就全毁了,带着人生污点,我以后要嫁人就很难了。李橙,帮我求求情可以吗?”

    林小美一声又一声的哀求,如同锤子一样砸在我的心里面,我以为我可以铁石心肠地说不好意思一分钟到了就这样。可是我却是自顾自般地说:“我跟张竞驰分手那晚,那晚下着倾盆大雨,我买了很多酒,一边喝一边唱分手快乐,那场大雨把我淋得透心凉,那一晚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人,最一无所有的人。可是我后面才发现,能让我更难过的事在后面,我怀了我人生中第一次孩子,我第一次体会着当妈的滋味,可是后来,我的孩子才下手术台就没气了。我那时候剖腹产过后才四天,我的伤口还痛着,我抱着孩子在医院门口拉横幅,那些医院的人拼命赶我走,最后我被当神经病抓起来了。林小美,你觉得你在我人生的这些悲剧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你觉得,你真的在扮演着一个好姐妹的角色吗?“

    林小美在那头沉寂了一下,她很快说:“李橙,以前的事我真的对不起。这次我是没办法了,我才张嘴求你的。求你了,帮我说说好话,我可以不再呆在新胜达,我也可以把贪来的钱退还回去,我只求不去坐牢。李橙,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帮我吧。”

    果然,还是那句轻描淡写不痛不痒毫无诚意的对不起,哪怕我跟她坦言我曾经被摧毁过,她也就是那么不痛不痒的一笔带过,她没有一分一毫的愧意。

    我总算可以确定,我真的不该对她,再有任何的一丝一毫的心软。

    我的心软,要留给那些值得的人,而不是这个再没有一丝人味的林小美。

    有些意气阑珊地对着话筒,我冷冰冰地说:“对不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我没有办法左右张总的决定…。”

    我的话还没说完,林小美打断我说:“李橙,你不要给我说那些套话,其实你回家的时候跟张竞驰撒撒娇,再求求情再简单不过了,你只是不愿意帮我,是不是?”

    我轻笑了一声,没应话。

    正因为我这个轻笑,林小美随即冲着电话大声嚷嚷说:“算我瞎了眼,怎么会觉得你这种一朝得势就变白眼狼的女人会肯帮我!”

    我懒得跟她解释我不愿意帮忙的原因,我觉得她真的应该进去监狱里面冷静冷静,把自己的三观掰正了再说,于是我直接把电话撂了。

    撂完了林小美的电话,我想了想,给罗米慧打了过去。

    没啥,我就想让罗米慧通知财务部的和法务部的同事,快刀斩乱麻,把林小美的事给完结了。

    我没有必要再对林小美这样的人多作客气了。

    相对于邱佳玲和高琳,林小美她当年以我朋友的身份去算计我,事到如今在听到我说起我曾经因为她们的从中作梗吃过的苦头,她完全无动于衷,却依然还以朋友的身份来求我为她说情,这让我觉得恶心。

    正当我随着电话的铃声晃神,罗米慧就把电话接起来了,她一接起来就吐槽:“李橙,你可真忙啊,刚才打给你,一直在通话中。”

    我噢了一声,顺口问:“你打给我有啥事嘞?”

    还真不是我的错觉啊,罗米慧的语气里面带着快要满溢出来的欣喜若狂啊!

    她说:“也不知道陈亮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他给我送了一束花。李橙,你说他是啥意思啊?”

    卧槽!

    没想到还真给张竞驰说中了,陈亮这丫果然没熬过今天下午,就开始放招了。

    但是我还是好奇,他放的是大招还是小招,于是我按捺住自己的了然于心,我装作好奇地说:“快来八卦一下,他给你送了啥花?”

    罗米慧在那头窸窸窣窣了好一阵,那些欣喜总算被抛到了一边,她有些郁闷地说:“他肯定是吃错药了,他给我送了一束睡莲!这世界没别的花了是吧,他居然给我送睡莲!我长那么大,第一次收到这样的!”

    我是没端着水杯喝水,我要喝水了肯定喷出来!

    我只能说,陈亮这丫,真是活该单身啊卧槽!

    我之前还觉得张竞驰情商够低的,但是人家张竞驰四年前在迪士尼好歹还给我准备过红玫瑰了了!

    但是陈亮吧,他丫的这时节,虽然能找到睡莲花束很了不起,但是他放着常规的却能简单粗暴表明目的的红玫瑰不送,他大爷的送一束睡莲,算是个什么玩意!

    我简直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好不容易拼命忍住笑,我一本正经地说:“可能陈亮的意思是说,你最近有点累了,他提醒你该好好休息,好好睡觉吧。他这是表达对你的关心。”

    罗米慧小声地哦了一声,她甚至带着一些娇嗔的意味:“谁要他关心了,真是的。”

    我差点就冲着话筒吼出来了,你们丫丫的别整这些有的没有的了好么,既然都看对眼了,都有那么个意思,两个人还住得那么近,不如凑合过得了。

    可是我忍住了。

    我觉得感情最美好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时候,似乎呼之欲出,却还没有捅破,朦朦胧胧懵懵懂懂。我想我不能剥夺罗米慧享受这个过程。

    我怕我再跟她扯淡下去,真把陈亮的心思对她全招了,所以我赶紧岔开话题说:“罗米慧,咱们说点正事,你能不能催一下财务部和法务部的同事,赶紧把林小美的事给了结了?”

    罗米慧想都没想就说:“这事我有谱,我怕林小美打给你你会心软,所以我已经让那些同事加快手脚了。李橙,我跟你说,林小美这个人毫无悔意,她不值得你原谅她。咱们可以保持一定的善心,但是不能把自己的善心施舍给不值得的人,知道没。”

    我嗯了一声。

    我这才发现,我和罗米慧在很多观念上,不谋而合。

    于是我嘿嘿笑了一声:“我知道哒,虽然咱们同流合污不是很久,但是本大爷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嘛!”

    罗米慧哈哈大笑,她似乎还想说什么的,但是很快她急急地说:“啊,李橙,我得挂电话了,陈亮给我打过来了!”

    果真是重色轻友,我还没说什么呢,她丫丫的把我的电话撂了。

    正当我对着电话发呆呢,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缓慢的敲门声。

    伴随着敲门声,门外很快传来了小薇的声音:“李橙,在吗?”

    我把手机放下来对着门口说了一声:“在在在,你推门进来就是啦。”

    小薇很快走了进来。

    跟平时一副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样子不一样,小薇似乎心事重重的。

    我想起她之前说过她跟男朋友吵架了,也就关心一下,我说:“小薇,你怎么啦?是不是还跟男朋友在冷战啊?”

    也不知道为啥,小薇怔了一下,似乎是反应不过来。

    但是,这个怔然也不过是持续了三十多秒的样子,小薇很快说:“不说他了,说起来闹心。”

    我哦了一声说:“你看着有点心事呢!”

    小薇拧着手靠在我的办公桌前面的挡板上,她抿着嘴沉寂了快三分钟,她才开口说话,却是很跳跃的,她说:“我过来呢,其实就是想给你提个醒。李橙,你要当心身边的某些朋友,有些人对你没安好心。”

    我愣住了。

    等我反应过来,我看小薇的神色凝重,倒不像是在没事逗我玩儿,我的心里面一个咯噔,我赶紧的说:“小薇,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把话说清楚一些啊,我比较蠢猜不到呢!”

    小薇扯开了一个笑容,她随即一副特别轻松的样子冲我笑说:“哈哈,我逗你的!你看看你,还真是经不起逗,又蠢又萌的。难道张总就是喜欢你蠢蠢的样子嘛哈哈!”

    虽然面前的小薇已经从刚才的愁云惨淡笑成了一朵花,但是直觉告诉我,小薇才不是没事找抽没话找话来跟我扯犊子的,她更不会在上班时间闲得慌跑过来逗我玩儿,她是真的好心提醒我,只是她为啥说话只说一半吊我胃口,这让我费解,也让我更加不安。

    现在留在我身边的朋友不多,但是我觉得不管是罗米慧还是陈亮,还是红姐,都是值得信任的,我不想因为小薇的话去妄自揣测,所以我盯着小薇,一字一顿地说:“小薇,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那你就把话说清楚一些,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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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小薇依然是调侃的语气,她说:“我真的逗你的!我刚刚忙完手头上的事,有点无聊,过来你这里串串场,顺便逗你玩儿!”

    我还想问些什么,还真是凑巧,小薇的手机响了。

    她掏出来看了看,她说:“李橙,我不跟你扯淡了,客户方的跟单打给我,我得先去忙了。”

    她就这样走了。

    我有些茫然若失地盯着她远去的身影,忽然觉得现在在我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充满着重重的迷雾,我以为我看得很清楚了,却似乎还是被蒙住了眼睛。

    正当我坐在那里发呆,罗米慧又给我打了电话过来,我才接起来她就嚷嚷着说:“李橙,你下来我办公室一下呗。”

    说完,她就任性地把电话给挂了。

    我感觉自己今天一早的,啥也没干,就专门往罗米慧的办公室里面跑了。

    吐槽了一下,我很快起身,再一次敲开了罗米慧办公室的门。

    门开了之后,我却一下子看到了徐志勇面对着门这边跟个大爷似的坐在那里,而他面前的茶几上,放了一个特别漂亮的果篮。

    罗米慧一见到我,她就招呼着我说:“李橙,我喊你下来吃水果呢!徐志勇这个土豪送过来的莲雾,特别新鲜。还有这些龙眼,肯定是第一波的,很甜啊,快过来吃。”

    我一看到徐志勇,我的思绪随即跳跃到了昨天高琳说的那些话上面去了。

    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把设计害死你孩子的人揪出来呢?

    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面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它如同一枚钉子一样,被狠狠地镶嵌到我的心里面,而我每想一次,就像是我自己拿着一个锤子,把这枚钉子往我的心里面敲得更深,这些情绪在我的心地里面发酵,越发的浓郁和澄明起来,我或者真的想讨要一个甘心,毕竟我从来不曾愿意相信我的孩子就这样正常地死亡。

    有人骂我执拗也好,骂我爱折腾也罢,骂我没事瞎作我也认了。

    在我的心里面,我能给自己那个可怜的孩子的东西少得可怜,所以只要我有一丝的狐疑,我就会去求证,我势要让所有给我的孩子制造这一场悲剧的人付出代价,我一个也不想放过!

    原本我就想着找个方便的时候,把徐志勇拎出来当面问问,现在可好,他还给撞上门来了。

    就算小薇刚才这样提醒着我,我凭自己的直觉,觉得罗米慧她不会是我要当心的那个人,所有我也没有必要避开她。

    我坐下来之后,随手捡起一个莲雾抓在手上,我朝罗米慧示意了一下说:“我正好有些事,找徐志勇问一下呢!罗米慧,你不介意我就在这里问吧?你也能答应我,在我问的过程中,你不会打断我吧?”

    罗米慧剥了一个龙眼往嘴里塞,她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我有啥好介意的,我还巴不得能听八卦。我的嘴巴被食物塞住了,我保证不插嘴。”

    我嗯了一声,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又默默组织了一下词措,这才盯着徐志勇慢腾腾地说:“徐志勇,我想问你一个事,可以吧?“

    徐志勇翘着二郎腿在那里,他淡淡地说:“你刚才跟罗米慧说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你完全可以直接发问,不需要那么煞有介事的样子。”

    我噢了一声,继续将所有目光的焦点落在他的脸上,我说:“我知道我旧事重提可能你会有点烦,但是我觉得我必须问清楚。我想知道,四年前你买了一张车票把我送到福建之后,你有向任何人透露过我在福建的消息吗?”

    徐志勇的眼眸微微敛起来,他不咸不淡地说:“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我对别人提起你?”

    我总觉得徐志勇是在插科打诨扯开话题,于是我继续盯着他说:“不,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在我在福建那漫长的四年里面,除了你知道我的情况,还有谁知道?就是我的行踪,包括我怀了张竞驰的孩子这个事,还有谁知道?”

    淡淡地轻笑了一下,徐志勇轻描淡写地说:“该知道的人自然就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人肯定不知道,我又不是神仙,这个问题太深奥,我回答不了。”

    徐志勇越是跟我打虎眼,我越是觉得他肯定向我隐瞒着什么。

    我的心就像突兀被绑了一个石头似的,一直沉甸甸地往下坠。

    在心快要坠到深渊的时候,我张了张嘴还想发问,徐志勇已经站起来,他淡淡地说:“李橙,我的生活里面有很多重要的事,我实在没有办法帮你去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以后这种弱智的问题,你还是不要问的好。”

    他说完,作势就要朝门外走去。

    我终于懒得再婉转地问,我也站起来,冲着徐志勇的背影提高声音说:“徐志勇,你那么聪明,难道还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向一些居心不良的人,透露过我的行踪,透露过我怀了张竞驰的孩子的事!”

    徐志勇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他连头也不回,他直接拉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这样的反应,更让我觉得他丫的心里面揣着什么。

    我径直跟着跑了出去,直接用身体挡在电梯面前,我仰起脸盯着他说:“徐志勇,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们是朋友,那请你告诉我。昨天高琳跟我说,我的孩子是被别人设计害死的,我至少要知道,到底都有谁知道我的行踪,我才好推算目标人物。”

    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徐志勇张嘴就骂:“李橙,你有点脑子好不好?你的孩子已经死了,你还活着,既然你能活着,那你他妈的就好好活着就好了,你他妈的想那么多有个屁用!你是电影看多了把脑子给弄坏了是不是?如果不是,那你就滚开,该干嘛干嘛去。我没空陪你瞎掰。”

    徐志勇越是反常,我越觉得这深不可测,于是我钉在原地,我盯着他说:“我之前不确定高琳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现在我可以确定,她说的未必是空穴来风,你有事瞒着我。”

    轻飘飘地继续瞥了我一眼,徐志勇毫无情绪地说:“你要真的想知道答案,或者有其他人能给你更清楚的答案,你不要再拿这个弱智的问题来烦我了,我这个人可没有什么耐心。我只是你的普通朋友,不是你的垃圾桶。”

    说完,他没再等电梯,而是蹬蹬蹬朝着楼梯口那边走去了。

    他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面。

    我有些茫然地站在那里发呆了十几秒,罗米慧已经快步走到我面前,她一把拽住我的手,她说:“李橙,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那个是高琳的诡计,你还在心里面纠结个啥啊!你现在都跟张竞驰结婚了,你们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你要学会放下。”

    对啊,我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我现在肚子里面已经有了新的生命,但或者真是因为我的肚子里面有了新的生命,这更容易勾起我对之前那个孩子的亏欠。

    很多苦涩的情绪积压在心口处,我努力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却终无所获。

    心里揪着揪着,我怕罗米慧被我影响情绪,于是我勉强笑笑说:“可能是我太钻牛角尖了。我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了,我先上去了。”

    罗米慧没再纠缠这个话题,她转而说:“我拿个袋子给你装点龙眼和莲雾上去吃,多吃点水果才更有营养。你跟张竞驰,也该考虑要娃了。”

    我和张竞驰都不信那什么头三个月娃娃小气这类的传说,我这才想着还没跟罗米慧说呢,于是我抚摸了一下肚子,直接告诉她说:“已经怀上了。”

    罗米慧一听这话,她立马就说:“啊啊啊,我总算又有借口和机会去海淘了,李橙,所有那些小孩子的衣服啊奶粉啊什么的,你们都不用准备了,我来买,我友情赞助给你们!”

    对于罗米慧的豪气,我有些招架不住:“别啊,你的钱别乱花。”

    罗米慧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说:“没事,反正那些钱又不是我的血汗钱,花起来也不心疼。更何况我以前没少让张竞驰请我吃大餐,我现在算是用别的方式把这钱给他还回去嘛。”

    就在罗米慧扯淡间,我想起张竞驰之前跟他妈说过我怀孕的事得向他家里人保密,于是我叮嘱了一下罗米慧,这事她去打麻将的时候,不能透露给徐志勇听,毕竟徐志勇也是徐家的人吧。

    罗米慧做了一个把嘴巴缝上的动作。

    又站在那里乱扯了几句,我就先回自己的办公室。

    电梯的门刚打开,我就看到张竞驰从他的办公室里面出来,他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一直到他快走到电梯这里,他才看到我。

    他很快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头,他说:“橙子,我有急事得出差一趟,这几天我不在深圳,我安排了小贾上下班接送你,你得乖乖的坐小贾的车出入,不能任性挤地铁了知道吗?还有早餐一定要吃,中午吃得好一些,晚上也不能凑合,知道了没?”

    我还没有机会说上话呢,张竞驰随即伸手越过我的发际,将我的头往他面前扣了一下,他亲了亲我的额头说:“乖乖的,等我回家。我保证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最后一次出差,等我把这件事情办好了,我后面多些时间陪你,让你每天的心情都好好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情真意切,我就这样信了,我真的信后面的日子会更阳光明媚。

    可是,我没有等来他的温柔的陪伴,接下来,我得到的是再一次将我的生活的安定平宁彻彻底底地摧毁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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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大概是最近快活得麻痹了,我以为我的生活已经雨过天晴了,我对这场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一点感知也没有,我也无法预知我在后面,哪怕手足无措,也依然被无情地拽入了这一场我无法掌控也无法抽身的洪荒中。

    可惜我无法预知。

    可惜我太低估了现实的残。我也太高估了人性错落有致下的狰狞面目。

    或者有句话说得对,难得糊涂。

    人在糊涂的时候,确实容易获得快乐,而我在糊涂的时候,哪怕孤独,也算是度过了几天孤单却心情不错的日子,反正我按时上班按时下班,周末张竞驰没回来,我跟罗米慧还有陈亮一起去海岸城那边唱k看电影,我当个发光发亮的电灯胆,我也当得挺开心。

    真正的变故,是在张竞驰出差回来之后。

    又或者说,是在红姐来深圳之后。

    这一天,深圳晴空万里,我如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却还没来得及去上班,张竞驰的电话就过来了。

    他出差这几天,可能他比较忙,他基本上没给我打电话,我们之间都是靠短信联系,现在他一大早的打给我,我真是想象力丰富的以为有什么急事,就忙不迭地接了起来。

    张竞驰那头传来了一些吵杂的背景音,他很快说:“橙子,我现在在宝安机场,红姐也在,你今天先不要回去公司了,红姐说怪想你的,想马上见你一下。”

    我挺疑惑地问:“张竞驰,我听小薇说你是去上海出差,那你怎么跟红姐凑一起了?”

    张竞驰嘿嘿一笑说:“我有些事过来福建,凑巧。”

    我没再多问,挂了电话之后,开始拖地什么的,完了之后,我还跑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菜,想着今天下厨给红姐做一顿好吃的。

    两个多小时后,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我忙不迭地迎上去,作势想要帮红姐把她背着的背包拿下来。

    但是我还没抓住那个背包,张竞驰就急慌慌地说:“老婆,你怀着孩子,不能乱拿重物的,我来帮红姐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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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被张竞驰这如临大敌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她很快自己将背包拿下来,她说:“小张,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的。”

    张竞驰一只手还拖着行李箱子,另外一只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头,他说:“嘿嘿,我担心啊。”

    我看他傻乎乎杵在门口那,我说他:“你啊你,先把红姐请进来好吧。”

    张竞驰这才忙不迭地作势将红姐往屋里请。

    我把红姐的背包放在沙发上,然后开了电视机对着红姐说:“姐,你先坐着看一会电视,我给你们弄午饭去。”

    红姐顺势就跟着我,她说:“不能,姐来帮你一起做,那样快一点。”

    我还想说什么来着,红姐就熟络地过来帮我摘菜了。

    我们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聊天,还挺开心的。

    正聊得起劲,张竞驰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他拉了个椅子坐下来跟红姐一起摘豆角,他说:“红姐,你真的不用去找酒店了,就住在这里就好了。你要是不习惯跟我们住一个地,那对面也是我的房子,已经装修好大半个月了,那些味道也散完了,你住对面也行。”

    红姐摆了摆手说:“那不行,我可不想打扰你们两口子。”

    我白了她一眼,带着些少嗔怪:“你那么见外,还喊我啥的妹子。就这样说好了,这几天住在这里。不然你想啊,我想陪你去玩一下,还得大老远去找你,多不方便啊,你这不是诚心想麻烦我嘛。”

    大概是觉得我太不客气了,张竞驰用眼神示意了我一下。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在那里瞎整整,我有分寸得很。

    我了解红姐,她最怕给别人添麻烦了,现在听我这么一说,她没再过多啰嗦就说:“那行吧。不过妹子,姐今天下午可没空跟你去玩儿。姐今天下午得去龙岗坪山那边跑个客户,走动走动。你该上班还是上班去呗,不用请假招呼我。”

    我这才想起自己有辆车呢!自从张竞驰把那车送给我之后,我还真就开了那么一次呢!干嘛不趁这个机会,再一次开它出去溜溜啊!

    于是,我把手上的芥菜往旁边一放,我特豪气地说:“这样啊,那我给你当司机呗。你去见完客户之后,咱们去吃大餐。”

    红姐瞥了我一眼,她带着责怪的语气说:“说的啥傻话,姐怎么能让你去当司机。姐坐公交车去就行了,等会儿吃完饭,我查查怎么坐车。你也真是的,虽然不用像小张那么咋咋呼呼的瞎紧张,但是你也得把自己当孕妇,你该干嘛干嘛去,别为我操心。”

    我还想劝说红姐给我当司机呢,但是她执拗着不肯,我想了想,拍了拍脑袋反应过来说:“那我的车车给你开呗,反正停在那里挺久没开了,姐你帮我开去溜溜,这样好过你坐公交车啊,公交车兜兜转转的,去到都不知道啥时候了。”

    红姐原本还想推辞,说是怕她技术不好,蹭了我的爱车,张竞驰适时地加入劝说,红姐总算是勉强同意了。

    吃完午饭之后,张竞驰主动去洗碗和收拾餐桌了,他让我陪着红姐好好聊聊,红姐握着我的手没完没了地问我最近怎么样,总之我们哪怕那么久没见,还是有着聊不完的话题。

    在聊天中红姐告诉我,张竞驰会跑去福建,是因为红姐前几天告诉他,红姐手上有些野生的冬虫草,别的地方买不到的,红姐想到时候带过来给我补补身体,张竞驰一听,还怕红姐忘了似的,趁着出差完了,厚着脸皮上门去要了。

    我一听红姐这话,嘴上虽然吐槽着张竞驰,却禁不住拧过头去扫了正在洗手台旁边忙忙碌碌的男人,在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特么的幸福。

    我正发着呆,张竞驰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他很快旋过脸来冲我笑了笑,我在那一刻感觉天气更明媚了。

    因着张竞驰回来了,红姐也过来了,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在我们午休完了之后一起去停车场,我还挽着张竞驰的胳膊叽叽喳喳个不停,而张竞驰极度有耐心地望着我,一直在听我说话,而红姐也笑笑看着我们。

    我们先来到了张竞驰之前送给我的那辆车前。

    红姐一看,她又开始犹豫说她技术不好,怕蹭了我这新车,最后还是我把她给推搡着塞进车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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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这是为红姐好,我以为我这是让红姐免于做公交车的挤迫,我没有想到,我这是将红姐往鬼门关那里送。

    下午三点的时候,正当我一边核对那些林林总总的单据,一边跟小薇说一下上周的报销情况时,我的手机突兀地叫了起来。

    我拿起来扫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深圳本地固话号码。

    我朝小薇示意了一下,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她挺直接就说:“小j你好,请问你跟一位名字叫做叶秋红的女士熟吗?”

    叶秋红是红姐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在我跟她认识之后,她这个名字只有在公司开表彰会的时候,我才能听到。

    现在被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还正儿八经地提起红姐的名字,我心里面一下子涌起了一种不祥的感觉,我急急忙忙地对着话筒说:“我是她的好朋友,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头依然是不急不慢的语速说:“是这样的,叶秋红女士在深惠路荣超花园路段,因为刹车失灵撞上了围墙,出了车祸,现在已经被送到我们龙岗中心医院,现在她还在急救中,请问小j可否能想办法联系上她的家属,过来办理一下手续什么的?”

    就像是在大冬天里面被人迎头扣了一桶冰似的,我浑身冰凉,可是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去,再一次问清楚地址和一些情况,我顾不上那么多,我直接冲着那头说我马上到,让医院给准备最好的医生。

    挂了电话之后,我每走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面,可是我强迫自己走快一些。

    总算走到了张竞驰的门前,我连门也没敲,直接推开就闯进去了。

    没想到高一阳来了,他和张竞驰似乎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可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一张嘴,差点就哭出来了:“张竞驰,红姐,红姐她,出了车祸,你送我去龙岗中心医院看看她。”

    循着我的声音,张竞驰腾一声站起来,他拧过头去急急地冲高一阳说:“这事回头说。”

    他说完,飞快的拉着我往电梯那边走了。

    在电梯里面,我的眼泪彻底忍不住了。

    在我的眼泪肆意奔腾的时候,张竞驰一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安慰着我说:“别哭,红姐不会有事的。我会安排最好的医院和最好的医生给她,你先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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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头像,一下子暗了下去。you

    我又盯着屏幕发愣了一阵,我的手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个下载。

    文件不算特别大,而且我用的是3g网络,很快就提示下载成功了。

    动了动手指点开,我把手机凑到耳边。

    让我讶异的是,里面传来了张竞驰的声音。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很是愤怒,他说:“总之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李橙少了一根头发,我都会算到你的头上。”

    我怔了一下。

    很快,里面传来了那个老顽固徐老头的冷笑声:“算在我的头上?你算到我的头上之后呢,你又能拿我怎么样?你连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我安排人去处理掉的,你都不敢拿我怎么样,你今天还跑到家里放大话,不觉得自己可笑么?没有我的话,你连个屁都不是!没有我们徐家,你张竞驰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就算是弄死了你的孩子,你连个屁都没敢对我放一下,现在谁给你胆子说大话了?真的那么有本事,把我给弄到监狱里面去,你要狠不下这个心做不到这个事,就给我乖乖的闭嘴!”

    随后,里面传来了一阵沙沙声,就这样断了。

    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颤抖着手机又点开听了一次。

    那些如同刀子一样的语言,不断地向我丢掷而来,我所有的冷静从容都灰飞烟灭,我甚至不能分出一丝一毫的耐心去推算猜测到底是谁给我发的这个文件,这个人选择在这个时刻发这个东西又有什么目的,我反而是旋过脸去,望着在远处还在向民警问情况的那个男人,那个被我深爱也似乎深爱着我的男人,他的背影依然伟岸,可是我为什么忽然对这个伟岸的男人生出浓浓的无法再心无旁骛地倚靠的陌生感呢?

    原来他早就知道,原来他一早就知道,我和他的孩子,不是因为医疗事故去世的。

    原来我的孩子,果真不是因为医疗事故去世的。

    原来,我嫁给了一个拥有着魔鬼一般的家里人的男人。

    如果说之前我曾经怨恨,怨恨我生在那样的冷漠的家庭里面,现在我是心寒,我嫁的那个男人,他的家里人简直就是魔鬼!而他在知道他的家里人是魔鬼之后,最终选择隐瞒我,给我造一个万事太平的错觉。

    我正在晃神之间,我看到了张竞驰急匆匆地朝走廊的另一头走去,他很快推开了消防门走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在遭受了红姐出车祸的打击,又因为在措不及防中知道了一个真相,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总之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起来上前,我说我是叶秋红的朋友,我问问她是怎么出的车祸。

    那个民警扫了我一眼,他的语调毫无波澜,他说:“张太太,是这样的,初步判断,叶秋红女士的驾驶没问题,是她开的那辆车被别人动了手脚,导致刹车突然失灵无法自控,才会撞上了那个围墙。我已经跟张先生沟通过了,他挺配合,说是他是他的,说是去安排找一下停车场的录像。”

    这个民警的话,就如同锤子一样一阵一阵地锤到了我的脑子里面,震得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红姐开的那辆车,是张竞驰送给我开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我硬把车塞给红姐开,而是某一天我心血来潮自己开出门,那么出车祸的那个人,会是我!

    也就是说,不仅仅是我的挚友,更像是我的家人红姐,她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都是因为我,她是为我受过!

    原本该躺在救急室的人是我!

    是我把我的挚友,我的家人,朝着这鬼门关推去的!

    是我,都是我,都怪我!

    这些激昂混杂着悲愤加夹杂着愧疚负罪和担忧的情绪,支配我跟那个民警说了一声谢谢之后,急匆匆地朝着刚才张竞驰走的方向走去。

    我很快如同张竞驰那般轻轻推开了那个消防门,可是我在楼梯口没看到他,我只听从头顶的方向传来了他暴怒的声音。

    我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去。

    他背对着我,正激动地冲着电话那边吼着什么,他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到来。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忽然将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在他旋过头来的那一瞬间,他总算是看到了我。

    我盯着他的脸看。

    这个男人,还是好看得不得了,依然是熟悉的眼眉,依然是熟悉的轮廓,依然带着让我难以自持的魅力。

    这个男人,我还是爱他爱到无法自拔。

    但是我也忽然茫然了,我因为这份所谓的爱付出的蹉跎太多,我已经不敢想象我是不是在最后会获得别样的圆满。

    在四目相对中,我的眼泪奔腾而下,我颤抖着声音说:“张竞驰,原本该躺在抢救室里面的那个人是我,对不对?原本该出车祸的人是我对不对?原本红姐她可以好好的,她原本不需要经历这样的变故的对不对?她原本不需要遭受这一切的对不对!”

    张竞驰抿着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我继续盯着他,我的眼泪似乎永远也流不完:“我们的那个孩子,原本是可以活下来的对不对?她原本可以活蹦乱跳,她原本可以冲我哭冲我笑,喊我妈妈的对不对?她原本不需要还没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就这样孤苦地离开,她原本可以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的对不对?她原本可以不只是出现在我的梦里面朝我哭说她冷说她饿,她原本可以活生生的被我抱着逗乐的对不对?”

    就跟雕像一般,张竞驰已经僵在原地,在我的泪眼朦胧中,他的表情模糊一片。

    我终于无法镇定地站在原地,我冲上去伸手不断地拍打他的胸膛,我的眼泪掉到那里都是,我压根无法控制我的情绪,我冲着他就吼:“张竞驰,你告诉我啊,你怎么不说话呢!你的家里人是魔鬼吗?他们是魔鬼吗?他们没有心吗?他们是不是没有心!不管是我曾经失去的孩子,还是现在躺在急救室里面的红姐,她们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她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不过是爱上了你而已,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的孩子她做错了什么,红姐她又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我们都做错了什么!”

    在慌乱中,张竞驰将我的手抓住,他一把将我拽入怀里狠狠地拥住,他的声音里面满是沙哑的沧桑,他原本可以说很多话,可是他最终重重复复说的都是:“橙子,对不去,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这些年我听过很多次对不起,在公交车上被人踩了脚就会得到一句对不起,走在路上被路上不小心撞了一下会得到一句对不起,在公司手上拿着文件被同事碰掉了我也会得到一句对不起。

    可是今天,在涉及生命,活生生的生命,我还是只得到一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似乎重如泰山,却轻于鸿毛。

    我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张竞驰,我知道我不能过多地迁怒到他的身上,可是我不得不迁怒在他的身上。

    因为做着一切的人,是他的家人,是他所谓的家人,是他魔鬼一样的家人!

    而张竞驰他知道,他之前就知情,他知道我的孩子不是因为医疗事故,而是那个心肠恶毒的徐老头恶意安排,他原本可以有别的处理方式,他原本该让那个心肠歹毒对自己的重外孙都能下得手去该千刀万剐的老头子也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他最终只让那个庸医坐了八年的牢!

    真正的始作俑者还在逍遥法外,才有今天这个惨烈的车祸。

    就跟蝴蝶效应一样,只要开了一个口子,后面就会有更大的狂风暴雨劈头盖脑地来临。

    我太绝望了。

    甚至比四年前更绝望。

    我不断地用手妄图顶开他,我不断地拍打他,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张竞驰,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是你外公做的对不对,全是他做的对不对?我知道那个老顽固是你的家里人,他是你外公。可是他太毒了,他这是涉及到人命了,都是你在偏袒他,都是你,都是你!不然红姐现在也不会躺在里面生死未卜!如果红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跟红姐的家里人交代,你让我怎么跟自己的良心交代!是我害了红姐,是我害的,我是个害人精,我就是一个害人精。我害了自己的孩子,我还害了红姐。”

    依然将我狠狠地禁锢在怀里面,张竞驰的手臂覆上我的肩膀,他的声音里面带着小心翼翼,他说:“橙子,你不能那么激动,求求你不要那么激动,你要顾着自己的身体。你要先顾着你的身体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不会让红姐有事的,我答应你。”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可是我一张嘴,就已经泣不成声。

    可能是太激动了,我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这些疼痛越演越烈,我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我的手无力地垂下去,我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张竞驰,痛,我的腹部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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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竞驰伸手过来撑住我的腰间时,那些痛觉源源不断地侵蚀了我的理智,我几乎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拽住张竞驰的胳膊,我的嘴里面还在喃喃自语,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在天旋地转之间,张竞驰一把将我拦腰抱起来,在迷糊中我感觉到他的眼泪不断地掉到我的身上,他抱着我一路奔跑一路喊医生医生医生。

    他的声音激荡在我的耳膜里面,我抬起手想安抚一下自己的腹部,可总是徒劳。

    等一切风平浪静,当那些痛觉慢慢地褪去,那个年纪颇大的女医生冲着张竞驰严肃地责难说:“自己的老婆怀孕了,也不顾着她点,以后再这样闹腾,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法帮你们保住孩子。今天就让她住院静养一下,好生照看着!真是的。”

    被医生这样责难,张竞驰怂得跟个孙子似的忙不迭地点头,那个医生走了。

    我顺势想坐起来,伸手覆在腹部上,经历了这么一次,我怕了,我不敢再太过激动,但是我不可能那么好声好气地跟张竞驰说话,我拧过头去不看他,我问:“红姐的情况怎么样?”

    我看不到张竞驰的表情,但是他的语气依然是让我心里面特别不舒服的小心翼翼,他说:“还在抢救。”

    我抿着嘴沉默了一阵,抚了抚腹部,在心里面默默地跟那个还没有成型的娃娃说话,我希望他别怪我任性,我无法一个人安然地躺在病床上休息,我要去急救室的门口陪着。

    我不想那个把我当作家人一样对待的红姐,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可是我才动了一下,张竞驰就冲上来,他按住我的手说:“橙子,医生说你得好好躺着。我求求你了,听话好吗,听话。”

    我仰起脸来看了他一眼,我几乎是有气无力地说:“你让我怎么心安理得地躺着?在这个医院的急救室里面,红姐还在那里躺着!”

    依然固执地按着我的手,张竞驰说:“你乖乖躺着,我去守在急救室的门口那里,红姐一有消息,我马上来告诉你,好不好?”

    我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张竞驰的眼眸垂下去,他慢腾腾地说:“橙子,我知道一时半会让你原谅我很难很难,但是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看在肚子里面的孩子的份上,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顿了一下,张竞驰继续说:“橙子,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尽我所有的努力,我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不会让红姐有事的,我向你保证,我向你保证。看在孩子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补救吧。”

    张竞驰的声音越到后面越低,似乎低到尘埃里面,可是这些声音还是能通过我的耳膜进入我的内心。

    如果说有什么无法让我任性,无法让我张嘴就让这个肆意隐瞒的男人立刻在我的眼前闪开,那就是我的肚子里面这个来得不逢时的小生命。

    经历了一次的丧子之痛之后,我确实没有勇气再经受第二次打击,我最终麻木地抬了抬手说:“去吧。”

    果然不管是这个医院有没有熟人,张竞驰还是有着通天的本领,他很快找来了一个特别资深的护士照看着我,他这才走了。

    等到那扇门被关上,我盯着那道门看了不下五分钟,才收起了视线。

    最后,我又将目光投放在天花板上面,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想什么。

    在我发呆了将近两个小时后,罗米慧来了。

    我实在没有心情问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循着礼貌勉强冲她笑笑,没说话。

    罗米慧拉了条凳子坐在我的床边上,她自顾自地说:“我刚才上去找你,小薇告诉我,你接了个电话,说你的朋友出车祸了,你过来这边了,我反正没事,过来看看有啥能帮上忙的。刚才在楼下走廊遇到张竞驰,他告诉我,你在这里。”

    伸手帮我扯了扯被子,罗米慧又说:“李橙,你现在不要乱想那么多,先好好静养一下。头三个月很重要的。”

    我先是冲那个护士说:“实在麻烦你了,我朋友过来了,你过去去忙你的了。”

    那个护士可能被张竞驰叮嘱过了,她迟疑了好一阵,我又说了两句,她才走了出去,给我们带上了门。

    等到整个病房里面只剩下我和罗米慧之后,我将目光投放在罗米慧的身上,我说:“罗米慧,知道我的朋友今天为什么出车祸吗?是因为我把我的车,硬塞给她开,那辆车被人动过手脚,刹车失灵了,她才会撞上围墙的。”

    罗米慧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沉思了好一阵才说:“有这样的事?”

    我直接跳过她这个问题,我继续自顾自地说:“我的上一个孩子,也不是因为医疗事故去世的。是张竞驰的外公找人处理掉的。”

    眉头越发的深锁,罗米慧忽然破口大骂:“那个死老头,害死张叔叔了还不够!他妈的这样的老不死的,活着也是害人,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

    骂完了之后,罗米慧又是急急地说:“李橙,你该不会把这些全算在张竞驰的头上吧?这是他外公做的,他也不知情,你可不能因为这样而责怪他。”

    我毫无情绪地轻笑了一声,好一阵才说:“他一早就知道我和他的孩子的事,不是医疗事故那么简单,可是他最终还是按照医疗事故去处理了那个庸医。对于其他始作俑者,他最终是不了了之。孩子的事,或者我无法责怪他,毕竟事发的时候他丝毫不知道请。但是如果不是他姑息养奸,或者红姐今天根本不需要躺在这里。罗米慧,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如果红姐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原谅张竞驰,我真的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心情,去和张竞驰继续天长地久。”

    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罗米慧沉寂了良久,才安慰我说:“不会有事的,张竞驰肯定会安排最好的医生的,你别太担心了。”

    可是,这样的安慰太捉襟见肘,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我的内心依然如同真有万千的马在奔腾乱踹一样,乱糟糟的,怎么摘都摘不顺畅。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罗米慧冷不丁地问:“李橙,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那天徐志勇没跟你说什么,这些是你推测的?”

    我有些木然地将手机掏出来点开,递给了罗米慧。

    罗米慧满脸狐疑地拿过去,她捣鼓了十几秒,几个小时前我听到的对话,再一次传到了我的耳膜里面。

    连续听了两次,罗米慧才把手机递过来给我,她依然是皱着眉头说:“李橙,你想过没,给你发这段录音的人到底是谁,居心何在?”

    我瞥了罗米慧一眼,我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不管对方是谁都好,张竞驰知情,并且对我隐瞒,那是事实。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可笑。其实自从张竞驰去福建处理完那个庸医回来,他就动不动就患得患失地瞎矫情,问我以后发现他做错了什么事,能不能原谅他,我那时候没想那么多,我只觉得他是在乎,却不知道他是心虚。”

    伸手将散乱的头发撩了一下,罗米慧愁眉深锁,她说:“我知道这是事实。我知道你现在的心很乱,你可能需要调整一下再去分析在这背后装神弄鬼的人是谁。但是我觉得这个人时机掐得非常好,偏偏在你朋友出车祸的时候把张竞驰瞒着你的事给爆出来,这个人躲在暗处太可怕了,如果不及时防备,我怕还有下一步,我怕这个人的目的很可怕。你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我来帮你说道说道。按理说,徐老头除了呆在那一幢别墅里面,他基本很少出来,就算是出来,他也只会回去臻善集团走一走。张竞驰跟他被录下来的这段对峙,明显发生的地点不会是在公司里面的,那就是说,张竞驰和那个老不死的,是在徐家的别墅里面发生的冲突。徐家的别墅不是人人都能进去的,所以录这段录音的嫌疑人,只有徐老头的管家李叔,徐阿姨,徐阿姨的随身司机周贤,还有徐志勇。邱佳玲因为有个表舅是从政的,所以她深得徐老头的心,她也是可以随意出入徐家的。现在在这背后装神弄鬼的人,有五个嫌疑人,我们再用排除法。”

    轻咳了一声之后,罗米慧瞥了我一眼,确认我在认真听,她才继续说:“李叔是看着张竞驰长大的,他很向着张竞驰,所以李叔的嫌疑可以排除。至于徐阿姨,她其实是一个挺好的母亲,她没有作案动机。周贤的话,我总觉得这个人心术不正,就一狗腿子,他嫌疑不小。至于徐志勇,其实就算跟他打了那么多的麻将,我觉得他还是挺神秘的一个人,他的心思缜密,隐藏很深,很少有人能说得上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现在张竞驰因为和你在一起,臻善集团是他在做决策,按理说他没有分化你和张竞驰的动机。至于邱佳玲,虽然我觉得以她的智商,还不至于能做那么多缜密的事,但是她的嫌疑也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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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转帖~3月11号更新!夜深了,找个树洞扒LZ深漂十年的混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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