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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是刘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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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哲妈

青铜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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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我皱眉问道。

    "警察同志,你可别把我当成变态,我是因为良心不安。"陈医生赶紧解释道。

    "你别急,慢慢说。"

    "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待在这儿觉得瘆的慌。"陈医生似乎想离开这里。

    我拦着他,内心思虑了一会儿,下定决心道:"就在这儿说吧,你能解释的都跟我解释一下。"我很是纠结,一则希望陈医生在这种环境下,会因为害怕而说漏嘴,却又希望他的话没有漏洞,凶手不是他。

    "这......好吧。"陈医生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这才说道:"我跟你说过,我曾看到刘铁根在这里吃死胎肉,当时觉得这事儿太恐怖了,没敢告诉任何人。这事我一直放在心里。却始终有些后悔没把这事揭发出来,我这不就想着给那些孩子们烧点纸钱,也让自己没那么愧疚嘛,谁知道......"

    "你要弥补,之前那么多时间怎么不来给孩子们烧纸钱,偏偏今天来?"我本想问为什么偏偏是在刘铁根死后,但是不想让他察觉出我的目的,我便改了种说法。

    "这......那个时候,刘铁根不是还在么,并且这里随时人来人往的很不方便。刘铁根死后,这里一时闲置了下来,我才有机会过来做这件事。"陈医生眼神闪烁,我觉得他没说真话。

    以陈医生这么差的心理素质,真不像是一个能把人活活咬死的人,我盯着他看了一阵,考虑着要不要直接把他带回所里去仔细盘问。

    最后,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笑了笑说:"好吧,下次别再搞这种事儿了,要是着火了多危险。"

    "一定!小周警官。那我先走啦。"陈医生如蒙大赦,溜似地往门口走去。

    "等等。"我喊道。木木司扛。

    陈医生的身形明显一滞,僵着脖子扭头问我还有什么事?我先没说话,过了几秒后指着地上的火盆儿说:"你就把这东西留在这里有些不妥,带走吧。"

    陈医生忙不迭跑回来把火盆儿抱走,神情仍然有些慌张。刚才我没逼问他,因为我决定亲自跟着他看看,我故意让他感觉到我的怀疑,一旦他惊慌失措,定会露出破绽,而这些破绽就会成为我破案的突破口。

    陈医生推门,正要离开时,我又问了句:"陈医生!你和刘铁根熟么?"

    "啊。不。不熟,我和他不是一个科室的。"

    "你有没有空,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刘铁根家里,我一个人去有些怕。"我进一步试探着。

    "好......好啊。"陈医生道。

    我说那话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本以为陈医生会拒绝的,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这也好,尽量多地和陈医生待在一起,才能尽可能多地抓住他的把柄。

    我们出了流产室后,我说我等他下班,让他下班后来南磊病房找我,然后我带着米嘉回到南磊的病房,正准备推门,米嘉拉住我,伸手过来堵住我的嘴。邱甜甜着急了,会直接上动作,她这意思是让我别出声。

    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感觉,迅速和米嘉侧身躲到一旁,通过病房门上的透明玻璃观察区往里看去,结果眼前的一幕让我差点没叫出声来。

    拐子拿着一把小刀,在南磊身上比划着,似乎在挑选着合适的下手位置,他这是想干什么?

    这一瞬间,我脑子里冒出无数个想法,难道拐子真是镜子,所以要对南磊下手?可这解释不通啊,镜子如果要对南磊下狠手,又为什么要先把南磊给送回来呢?不是多此一举么?

    还有,这么危急的时刻,邱甜甜为什么不让我出声,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南磊被杀?

    米嘉不仅不让我出声,这时候还拉着我往后退,好像是想让我赶快离开这里似的。我一愣,马上明白了过来,屋子里有她觉得对我有危险的东西。

    我赶紧定住步子,继续看去,只见拐子握刀的手举得老高,对准南磊的脖子,而南磊还是两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顾不得那么多,挣脱开米嘉,推开病房门大喊:"住手!你在做什么?"

    邱甜甜跟着冲进来,拼命想把我拉出去,我用力一甩:"别拉我!我不走!"

    对刚刚那一幕过于震惊,我这一推用的力气很大,米嘉顿时被我推到在地。来不及扶起米嘉,我扑向拐子,捏住他举着刀子的手,因为这一扑的惯性太大,我俩都倒在了沙发上。

    "你到底是谁?"我声嘶力竭地怒吼。

    拐子以前曾经用蛇头害过小白,也曾经做过毁铜棺的事情,后来我们知道是杜修明告诉了他苏婆当年的计划,对苏家把米嘉拉入进来的事耿耿于怀,可后来经过米嘉的疏导,他已经表示了原谅,难道那表面的原谅是他装出来的?他其实仍然在恨着苏家,杜修明死后,他又与新任镜子勾结上了吗?

    再细想下去,刚才我在南磊身上写下拐子两个字,他没有反应,很可能是他那时猜不透写字的人到底是我还是拐子,所以他不敢有反应。

    摔倒后,我正好压在拐子身上,把他双手按住,我捏住他握刀的手腕,食指按这他的手背往内压,这是刘劲教我的,可以让对方的手使不上力气捏成拳头。

    可拐子的拳头并没有松开。

    我一时愣住了,没注意到拐子已曲起膝盖,抵在我的肚子上,猛地一用力,我猝不及防,痛得缩成一团,被踢飞出去,一下撞在南磊的病床边上。

    拐子从沙发上僵硬地爬起来,气喘吁吁,举刀对我挥了一下,龇牙低吼,声音听上去非常痛苦,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后发出的呻吟声。

    刘劲教我的那招怎会没没有用呢?我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邱甜甜好像很害怕拐子似的,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但是看我被拐子一脚踢飞,她顿时火冒三丈,从角落跑出来,双眼通红地直面拐子。

    不对劲,就算拐子是镜子那边的人,他对米嘉的感情是真的,怎么可能会对米嘉挥刀子呢?

    我把米嘉拉到我身后,捂着肚子气喘嘘嘘地又问了一遍:"说!你到底是谁?"

    这时,我再次注意到,拐子的表情非常痛苦,眼睛瞪得老大,牙关紧咬,满脸的肌肉都绷了起来,并且很红,额头上全是汗。好像他自己在拼尽全力抗拒着什么,而那个东西却在操控着他来攻击我们。

    因为我站在正前方,所以看不到拐子背后的具体情况,却看到他后面似乎有个什么影子在晃动,难道是那东西在操控拐子?

    我喘了两口气,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双手放在双腿上,压低上身,但是视线的余光时刻留意着拐子的动作。

    拐子又举刀冲了过来,如果米嘉没在我身后,我还可以让一下,现在米嘉在后面,我一闪身,拐子的刀很有可能伤到米嘉,没办法,我当下心一横,弓着身子,猛地扑上去,把拐子拦腰抱住,两人同时栽在地上,这回我的手是绕到拐子的身后去的。

    倒地后,我用身子把拐子拿刀的手压在下面,这样他就没办法伤到我,随后,我双手绕到他后面顺势一摸,感到一片冰凉,我浑身一颤,赶紧用力拽住那个东西,拼命往前面扯,那东西太滑了,而且抓得很紧,我一下子没抓得住,那东西滑了出去。

    就在这时,我眼前突然闪现出一片绿意,我知道是灵衣被动启动了,这让我很是诧异,前几次灵衣被动启动,都是在我遇到了极大的危险时刻,难道拐子后面这东西也是一个厉害的鬼物?

    那东西滑走后,我就松开拐子,赶紧站了起来。我刚站起来,准备去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结果就发现自己的视线被挡住了,我再一看,尽管有心理准备,我还是吓了一跳。

    一个满脸鳞片的人脸,和我的脸只隔不到五厘米,我的鼻尖差点直接撞上去,这正是在邓家遇到的女鬼。难怪邱甜甜会那么害怕,躲都来不及,这女鬼的实力远在邱甜甜之上。

    女鬼对我悠悠一笑,忽然伸出分叉的蛇舌,在我脸上舔动,我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滴,被她一下子给舔掉了,我浑身恶寒,像中了定身术一样,一时间忘了动作。

    下一秒,女鬼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两侧撕裂一般扯开,她张开嘴,越张越大,两个惨白的獠牙露出来,最后我都看不到她的上嘴唇了,硕大的嘴正好有我一个头那么大,我艰难地抬起眼珠子,看到的是她血红的上颚。

    这是一张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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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墙壁连击出好几拳,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雪白的医院墙壁上沾着我的血渍,一片绿光中,特别刺眼。

    "学长,你怎么了?快停下来。"耳中传来苏溪的声音。我苦笑着停下来手中的动作,这时绿光也消失了。

    每次我用灵衣之后,都会暴戾到失控,只有苏溪在场我才能控制住自己,可是今天我心里不是愤怒,更多的是悲凉和痛恨自己没用的无力感。

    苏溪身后还跟着刘劲和蔡涵,不知他们是怎么碰到一起的,蔡涵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了,一直躲在刘劲身后不出声。

    我的拳头上都是血,苏溪皱着眉头抱着我的手:"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拐子从我手中把瘫软的米嘉抱走放在了沙发上。米嘉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血眼和长指甲都不见了。苏溪见我神色凝重,没有多问。

    邱甜甜还没有死,不过已经奄奄一息,眼神涣散,我上前握着她的双手,感受到她双手都在发抖。

    拐子不知道现在危在旦夕的是邱甜甜,见米嘉这样,他冲出去要叫医生进来,我喊住他,想跟他解释。但是张嘴却感觉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长叹了口气,这才缓缓说道:"米嘉没事。"

    拐子将信将疑,问我真的么,米嘉看起来不太好。我说:"是甜甜的魂魄受了伤,米嘉的魂魄还没有苏醒,她没事的。"

    拐子又检查了一遍米嘉的身体,见着确实没有伤口,这才相信了我的话。

    "甜甜,我没能帮到你。"我低下头看着米嘉,心里无比愧疚。

    初次见到这小鬼头的时候。她可怜兮兮地被栓在陈翠兰脚边,脸上又是钉子又是血泪的,我还觉得她的样子有些瘆人。然而,这么些天接触下来,我和甜甜之间却产生了一种兄妹般的亲情,我是灵衣传人,我的使命是杀破坏秩序的恶鬼,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为一个小鬼这么愤怒与难过。

    虽然最初我是想利用她救米嘉,可是她只记得我是救他的周冰哥哥,好几次保我周全。我心中闪过一丝迷茫,甜甜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老天不肯放过她,活着时不幸福。死了还要这样折磨她。

    "贼老天。"我咬牙切齿地低喝了一声。心口如同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样。

    这时,米嘉的眼神晃动了一下,又喃喃念道:"周冰哥哥......"

    我这几天在教她说话,除了告诉她现在的身体叫米嘉外,也会指着我自己,让他叫我周冰哥哥,当时她一直没喊出口,我以为她没学会,没想到她会在今天这样的情形下叫出来。

    我正想安慰她,哄哄她,忽然,她猛地拉着我的手道:"哥哥,救我,我不想死。"

    我反握着她的手,眼睛一阵酸涩,慢慢地,我感觉她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手松了开来。

    邱甜甜死了,像被我打散的那些鬼魂一样,形神俱灭,我最后都没能救她。

    我握着米嘉的手,把脸埋在她的手心里,无声地抽泣了起来。在场的人都知道邱甜甜的事,不知该如何劝我,只有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过了十来秒钟,我感觉到米嘉的手动了动,我大喜过望,抬起头来看着她:"甜甜,你没事?"

    米嘉慢慢地睁开眼,迷惘地看着我们问:"这是哪儿啊?我记得我和苏溪被老太婆抓到山洞里去......"

    她的视线慢慢地移到我身上,看到我的泪痕,惊讶道:"周冰,你怎么了?"

    是米嘉回来了,我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摇头道:"我没事。"

    大家见米嘉醒来了,也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拐子,没忍住掉下了眼泪,这么多天了,米嘉终于醒过来了,他摸着米嘉的长发道:"没事,你醒了就好。"

    我叹了口气,心里的痛苦还是疏散不掉,大家都围着米嘉,我悄悄退出病房,想到外面去敞敞气。

    出门时,我感觉有人跟着我。因为这几天邱甜甜一直跟在我身后,所以一开始我没在意,猛然间我才想起来了,邱甜甜已经不在了。我一回头,看到是苏溪。

    "学长,你没事吧。"苏溪给我递了张面纸。

    我胡乱擦了把脸,勉强笑道:"没事。"

    "其实我理解你的心情。"她道。

    我不想看到苏溪这么担心的样子,便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好了,你别担心了,刚才我是挺难受的。可是你别忘了,我是灵衣传人,我不会那么脆弱的,真的,现在我已经好了。"

    "可是你明明看起来还是很难过,你不要憋在心里。"苏溪并不相信我的话。

    "只要你们都别再出事就好了。"我摸着她的头发,叹气道:"都怪我太弱了。"

    女鬼最后几句话的意思,好像是为了逼我变强,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似的,如果这就是她说的小礼物,那我真的无法消受。

    "学长,我也会变强的。"苏溪坚定道。

    灵衣和玉佩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东西,苏溪的实力变强之后,对我的灵衣的暴戾之气会有压制作用。可我不知道,她变强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说实话,如果变强需要付出代价,我希望她永远像现在这样,不要再经历什么苦难了。

    苏溪要跟着我,我说米嘉刚醒,让她去陪着米嘉,苏溪没有坚持,点头答应了,不过让我别再伤心了,又叮嘱我注意安全,把小白带上。

    昨晚苏溪把戒指放进乾坤袋,之后把乾坤袋给了我,袋子现在还在我这。我点头说放心吧我会的,苏溪才带着担心的目光往病房走去。

    我望着苏溪的背影,长叹一口气,我本来答应要帮甜甜找到亲人,还要帮她**的,可她的妈妈根本认不出来她,我也没能帮她报了仇。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帮她找到尸骨,虽然灵魂都不在了,起码让她的尸骨入土为安。

    一想起甜甜死前拉着我的手说"周冰哥哥救我"我心里就难受得要死,那时她一定是把我当成了她最后的亲人。

    "周警官,你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头看见是陈医生正疑惑地看着我。

    我回过神来,说道:"我没事,现在几点了?"

    "我下班了,你不是让我陪你去刘铁根家么,我们走吧。"陈医生说话时,已经没有了刚才在流产室时的惊慌。

    陈医生的车在地下停车场,我和他一起乘电梯下楼。他自然地走向客梯,但是我拦着他带他往货梯那走去。

    "一般很少有人愿意做医院的货梯,周警官你真是个怪人。"陈医生笑道。

    我扳着脸没有说话,货梯没什么人等,很快就开到了我们的面前。

    "小周警官,你怎么了?看起来不高兴啊。"陈医生见我始终扳着张脸,奇怪地问道。

    我心里疑惑,刚才他在流产室不是还慌里慌张的么?怎么现在这么淡定。

    我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妹妹死了。"木斤东技。

    陈医生愕然:"你还有妹妹?她年龄应该不大吧,是生了什么病吗?"

    我故意说道:"对,我妹妹叫邱甜甜,是生病死的。"

    这时电梯门开了,我让陈医生先进去。

    陈医生一愣:"怎么她和你不是一个姓,这个名字还挺耳熟的,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邱甜甜曾经在陈医生手里看过病,后来心脏麻痹不治身亡,我倒要看看他对这个名字有什么反应。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

    陈医生似是看出我有点不对劲,没再说话,而是按下了?1键。

    "你想起来谁是邱甜甜没?"我主动问他。

    "这我哪儿想的起来,就算是我的病人我也不可能每个都想起来啊。等等,这个名字真的好耳熟,对了,曾经有个叫邱甜甜的小女孩送到我手上时已经心脏麻痹不治身亡了,就是那个疯女人的孩子。你妹妹怎么也会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这么不吉利......等等,周警官,你是不是在套我的话?"陈医生看我一直在冷笑,反应了过来。

    "你后来把她的尸体放在哪里了?"

    "她的尸体哪里轮得到我来处理?她的尸体被她妈抱回家了,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是丢了,你说谁会偷一句尸体,这女人已经疯了,也真是可怜。"陈医生摇头道。

    我没有说话,陈医生的话是不是真的可以慢慢核实。

    电梯门打开,我们到了地下停车场,我看到陈医生明显松了口气。

    我又道:"陈医生,听说货梯都是用来运尸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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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尸体,重症病人也是从货梯下来的。"陈医生面色如常。

    "货梯拉过尸体,坐货梯你怕吗?"

    "我是医生,见过的死人多了,有什么好怕的。不过货梯开一次耗的电比客梯多。一般情况下,我们医院职工是不会坐货梯的。"陈医生说道。

    "你说,这货梯运了这么多死人,会不会有一两个小鬼留在里面。"我抬头看着电梯的顶上,故作不经意地问。

    "哎哟我的警察同志,我知道你是灵异顾问,你可别吓我啊。"这回陈医生脸皮子抽动了一下。

    除医生这话说完,电梯门徐徐关上,他赶紧按了一下开门键,电梯门又往两边退去。

    "你不是不怕死人么?"我马上问。

    "死人和鬼能一样么?你怕不怕菜刀,你又怕不怕拿在杀人犯手里的菜刀?"陈医生捂着胸口对我翻了个白眼儿。

    "哈哈,有道理。"说着。我让他先下电梯,他如释重负地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陈医生,你背后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我本是想吓吓他的,我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像屁股着了火一样,大叫着跳起来,双手在自己背后不停拍着:"什么什么东西?"

    "逗你玩的,你胆子还真是小。这医生白当了啊。"我笑着说。陈医生比我年长,我这样逗他本来是很不礼貌的事,但为了破案,为了消除他的嫌疑,我也只有这样了。

    "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吗?我差点被你吓死!"陈医生这次终于发怒了,气得脸色惨白。

    我在他肩上拍了拍,装作很亲热的样子道:"陈医生,你不至于吧,在电梯里这么害怕,刚才在流产室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那里可全是小鬼。"

    "你又在吓唬我对不对?"陈医生瞪着我道。

    "我吓你干什么?那里都是流产掉的小孩子。刚才你在那里的时候,抱着你腿的就好几个呢。"我说着,故意低头往他的腿上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毛,好像在跟什么东西打招呼似的。

    "演,你接着演。"陈医生的脸色难看极了,不再看我,径直往自己车子方向走去。

    我和他一起上了车,我坐在副驾驶上。回到自己车里,陈医生的脸色好看了些,对我说道:"小周警官,今天我本来是不想和你一起去的,我去那儿。其实也是想要了却一桩心事。"

    "什么心事。你不是和刘铁根不熟么?"我一下来了兴趣。

    陈医生道:"到了现在,我也不瞒你,我们之间没有表面的那么不熟悉,准确地说,是我很了解他,而他对我不太了解。"

    我一愣,没想到陈医生会忽然和我坦白这个,难道他也想像蔡涵一样打算用坦白来蒙骗过我?

    "实话告诉你,我看到他吃小孩肉之后,心里对那些孩子很过意不去,我不是不想揭发他,只是想找到更充分的证据,所以我曾经跟踪过他一段时间。"

    "那你找到证据没有?"我问道。

    "没有,他的表现很正常。这事都怪我,如果我当时就叫人过来,他来不及处理现场,就可以抓他个现行了。"陈医生叹气道。

    车开出停车库,一路前行,在刘铁根家的小区楼下停了下来,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我没有刘铁根的房门钥匙,钥匙在李弯那里。

    我坐在车里,没有下车的意思,而是望着楼上。

    "我们在等什么呢?"陈医生好奇地问。

    "等天黑。"我道。

    陈医生打了个哆嗦,支支吾吾地问道:"为什么要等天黑?"

    "天黑后,该出来的东西,就都出来了。"我扭头,笑着对陈医生说。

    我看着陈医生,感觉他的精神快要被我逼到崩溃的边缘了。我们在车里等了一阵,这期间我给苏溪发了条短信,就说我有点事要去处理,让他们不要担心。

    等看到外面的天色差不多了时,我们从车里出来,往刘铁根家单元楼走去。进楼后往上走了几层,快到刘铁根家时,我在楼道里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陈医生也闻到了,皱着眉头说:"这是血味。"

    肯定是刘铁根家门口又被人倒了血了,想着,我打了个电话给杨浩:"浩哥。"

    杨浩以为我是要问他小郭的事情,我刚打了招呼,他就说道:"周冰啊,小郭他不招,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查他最近的家庭情况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镜子用以引诱小郭的筹码。
    杨浩的动作就是迅速,不过我现在要问的不是这个,就说:"浩哥,你是不是在刘铁根家门口布置了人?"上次我给杨浩汇报了刘铁根门口被泼血一事后,他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他后面到底有没有做这件事,毕竟这案子是李弯那边在负责。

    杨浩马上回答:"楼下有一辆银色的小面包车你看见没?那里面就是我们所的人。"

    听杨浩这么说,我从楼道的窗户里探出头去,借着小区里的路灯,我看到在刘铁根家楼下不远处,果然有一辆银色面包车。

    杨浩随后问我在哪里,我说了后,他就让我在楼道等着,他让车里的人马上过来与我汇合。

    过了两分钟,我看到面包车里走出来一个人,又过了几分钟,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接着,陈晨出现在我面前,原来杨浩安排的是他过来,我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随后,我们三人一起往上爬去,这次直接走到了刘铁根门口,他家门上果然有血。我就问:"陈哥,你今天在下面守着,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上来?"

    陈晨上前看了看,有些不解地说:"没有啊,今天除了你们二人,进出这栋楼的都是本楼的住户。"

    "你能认出每一个住户?"我疑惑地问。

    "我是认不出来,但是这里的居委会妇女主任认得出来,她和我们一起在车里等着呢。怎么会有人上来泼了血又走出去了呢,这可让我怎么向浩哥交差啊。"

    "陈哥,你们中午没有在车上打盹吧?"我笑着问。

    "没有,我们就算休息,那也是轮着来的,一直有人盯着楼道口呢。"陈晨没有骗我的必要。

    我点了点头说:"既然是这样,泼血的人应该就是这栋楼里的人了。陈医生,你能不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血?"

    验血需要技术人员采样送去检测,不过有经验的人也可以区分出几种畜生的血,上次这里被泼了血后,李弯已经派人采集了些样本回去,后来老赵告诉我,这不是人血,现在我问出来,是要看看陈医生对这些血有什么反应。

    陈医生摇头道:"这我可看不出来。不过警察同志,不管这是什么血,泼血的人肯定是生前受了刘铁根的气,专门泄愤来的。"

    说起泄愤,刘铁根连自家亲戚都得罪完了,讨厌他的人实在太多了,泼点血也无可厚非,所以我觉得泼血者应该与杀刘铁根的凶手无关。

    我们没有刘铁根家的钥匙,不过每个派出所都有专门联系的**人员,陈晨得知我想进去查探一番,当即帮着联系了一个锁匠,十多分钟后,锁匠过来,拿出工具随便弄了几下,只听得"咔嚓"一声,房门就开了。木斤系弟。

    门一打开,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上次过来也有这味道。陈晨让我们进去查探就行了,他下楼去叫上居委会妇女主任,趁这个时候单元楼里的住户都在家里,他们去走访一下,争取把泼血的人找出来。

    他走后,只剩下我与陈医生,我让他走前面,我们一起进了刘家。他的动作很是小心,我进来后,直接把门关上了,因为力道没控制好,发出"嘭"的一声,陈医生猛地回头,大惊道:"怎么回事?"

    "没事,把门关上,我们才可以仔细查看屋子里的情况,免得别人进来打扰。"我从容说道。

    刘家人去楼空,现在天色又黑了,我开了一盏小灯,免得太扎眼,引起别人的注意,陈医生问我到刘家来到底是要找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来看看,陈医生说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他也是第一次来。

    其实我是来找邱甜甜的尸体的,我相信刘铁根肯定还藏着邱甜甜的尸体,他把邱甜甜的五感都封印住了,就是想折磨甜甜,那他一定会留着甜甜的尸体一直折磨她。

    我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盯着陈医生,我得防着他突然向我发难,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陈晨和杨浩都知道我带着陈医生来了,如果我出了事,陈医生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干系。

    看了一阵,我正准备去楼下一层看看,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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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晚上的,谁会来敲门?

    我没有马上过去开门,因为现在刘家的门口都是血,任何一个精神正常的人都会跑去报警,而不是淡定地敲门。

    "不开门吗?"陈医生看问我问道。

    我轻轻走到门后。从猫眼看出去,只见在门外站着的正是刘铁根家对面的男人,我当下有些疑惑,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们家有人,你别装不在里面,我说,你们家怎么回事啊?就没有一天不臭么?"男人喊着,又拍了拍门。

    "别敲了,是我。"我开门对男人道。

    "警......警察同志,你们怎么来了?"男人看到我,显得有些慌乱。这个男人既怕警察又怕老婆,胆子这么小还偏偏住在刘铁根家对面。

    "刘铁根老婆和老妈可能要坐牢。孩子也不住在家里,以后你别再找他们了。"我看着他说。

    男人一愣,说了两个"好"字,点点头回去了。关上房门后,我打电话给杨浩:"浩哥,你让陈晨查一下刘铁根家对面那户人,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得到杨浩的答复后,我挂了电话,陈医生不解道:"刚才那男人没说错啊,刘铁根家是有些臭,这也值得怀疑吗?"

    "你要是看到别人家门上都是血,你会去敲门么?"我淡然道。

    这男人虽是可疑。应该与刘铁根的死没多大关系,毕竟刘铁根是死在医院里的。我今晚来的目的不是这个,不想浪费时间,就让陈医生跟着我一起下楼。

    下楼前,陈医生从包里换出一个小瓶,往眼睛里滴了几滴,我问他做什么,他说他最近几天眼睛有些干涩。一直在滴眼药水,我听了就没再多问。木叼住血。

    刘铁根家楼下一层我来过一次,楼下这户人家把房子贱卖给刘铁根后,搬家途中出车祸惨死了。上次来的时候是白天还不觉得,这个时候再来,只觉阴冷得厉害。

    虽然上次过来,我与老赵并没在楼下发现什么,并且李弯的人早就把这里搜查过了。但我始终觉得这楼下应该还有我们未曾发现的东西,我也是在这种感觉的驱使下才决定过来看看的。

    下楼的时候,陈医生走在我前面,因为我只开了楼上的一盏小灯,以致于这楼梯间有些昏暗,陈医生走了几步后我就快要看不见他了,我赶紧加快了步子,我跟上去时,发现陈医生好像在等我。转过身看向我这边。

    这时,陈医生忽然问:"小周警官,米嘉今天怎么没跟着你啊。"

    米嘉被邱甜甜附体后,我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她,陈医生知道这事的内幕,也知道在米嘉身体里的是小鬼,小鬼会保护我。提到米嘉,我想起下午在医院发生的事,忍不住捏着拳头,心头一阵难过。

    陈医生向着我这边,往回走了一步,我看到他的眼睛瞪得很大,脸上的表情也有点怪。我心里一沉,刚才我还在想,就算陈医生是杀刘铁根的凶手,也不敢在这里对我做什么,结果现在他突然问起米嘉,难道说,确定小鬼不在后,他要对我动手么?

    想着,我赶紧倒退了一步,拉开与陈医生的距离,这时,我感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的腿。

    "别退!"陈医生低声喊了一句,猛然抓住我的手往他那边拖去。

    当时我们已经快走下楼梯了,陈医生这一拉,他自己连退几步,我也向前栽去,几个踉跄后,我们站到了楼下的屋子里。

    "你做什么?"稳住步子后,我皱眉问他,同时挣脱他的手。

    陈医生指了指我身后说:"嘘,你自己看吧。"

    我不解地转过身,往楼梯上看去,第一眼还没看到什么,等我适应了光线后,看到楼梯上竟是有一条铁链,这条铁链我看着眼熟,和拴住邱甜甜的那一条非常像。

    铁链一端在楼梯一侧的墙壁里,另一端向下延伸,铁链微微颤抖,好像拴着什么东西。我顺着铁链看去,心里一阵恶寒。

    只见铁链的一端拴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这孩子没有下半身,只有上身在地上爬动,铁链直接从他的左脸穿过去,从右脸穿出来,他每爬动一次,铁链就会扯动一次他的脸。

    小孩此时正在我刚才站的地方摸索寻找,碰着我脚的应该就是他了,多亏陈医生救了我。

    "刚才我回头看到他跟在你背后,来不及和你解释,这才拉着你跑了下来。陈医生满头大汗说道,他声音在发抖,看得出来他很害怕。

    "你怎么能看到这些东西?"我明白这小孩肯定不是真实存在的,是小鬼,就好奇陈医生为何能看见。

    陈医生这才说了实话:"刚才我滴的不是眼药水,是老林以前给我的牛眼泪,他说滴上就能看到鬼了,还真是神奇。"

    拴住小鬼的铁链长度有限,小鬼爬不到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我不担心他过来,就问陈医生:"你今天来到底是要做什么?怎么还带着牛眼泪?"

    "唉,有些事情,我没有跟你坦白,其实也是怕你们无法理解我,进而怀疑我,现在看来,藏着掖着反而会让你觉得我可疑。我去流产室烧纸,不仅是因为我良心上过意不去。不怕你笑话,自打看见刘铁根吃死胎肉后,我做了好几个噩梦,梦到这些胎儿在梦里对我哭。前段时间,我家还发生了怪事,我的书桌上,经常出现很小很小的血手印和血脚印,就和你们在凶案现场发现的一模一样,你也别管我怎么知道现场有这东西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这事这么怪......"

    听到这,我打断他问:"你家里有小血手印?你是怀疑那些小鬼找到你家去了?既然你这么怕,怎么还敢到刘铁根家里来?"

    "之前和你说过,我跟踪过刘铁根一段时间,除了在外面跟踪,在医院里,只要我有空,就会去流产室附近转悠,但是很奇怪,后来我再也没看到过他吃人。"

    "所以呢?"我问。

    陈医生顿时瞪大眼睛,表情怪异地说:"对,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吃人。可是,有一天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跟着他那么多天,有一件事他怎么从来没有做过?"

    我赶紧问:"什么事?"

    "你想想,他是干什么的?他是处理胎儿尸体的,我们医院把胎儿的尸体叫做医疗垃圾。他从来没有处理过一次医疗垃圾!那些孩子的尸体去哪里了?"

    陈医生的话提醒了我,我记得地下车库的老伯说过,好些次看到刘铁根把死胎儿交到一辆粤字牌照的车上。既然陈医生跟踪过他一段时间,为何没有发现这事呢。

    "他可能是把孩子们都带回家吃了,我记得他随身背着一个包,可以装下死胎。"陈医生声音颤抖道。

    听他这么说,我胃里一阵翻腾,脸色难看地说:"不对,流产的胎儿也不少,就算刘铁根家天天吃胎儿肉,也吃不掉那么多。"

    "就算没吃完,但那些尸体肯定被他带回家里来了,本来我还只是怀疑,直到我听说你们在他家里发现了两个装着小孩尸体的陶罐,这才确定了下来。"陈医生道。

    "所以我今天说让你陪我到刘铁根家来看看,你就很爽快地答应了,你说要完成的心愿,也就是找到那些尸体?"

    "不错,你没有去我家看过。"陈医生的表情越来越惊恐:"我早上醒来,天花板上都是小孩的脚丫,他们来怪我,怪我没有说出来,我必须找到那些尸体,好好安葬他们,让他们原谅我。"

    如果陈医生说的都是真的,那我能理解他过得有多痛苦了。

    "既然你那么恨他,为什么要给他打钱?"这件事我一定要问个清楚,陈医生刚才又救了我一回,我更觉得他不会是凶手,就想要把他身上所有的疑点都排除。

    本以为陈医生会有合理的解释给我,没想到他一脸迷惘,反问道:"我什么时候给刘铁根打过钱?"

    他的样子不像作假,难道是杨浩弄错了?

    我本想继续问他,却见陈医生浑身一僵,猛地退后了几步。我往他视线看过去的地方望去,只见冒出铁链的那堵墙壁,多出来一只小手,一只发青的小手。小手撑在地上爬,接着是另外一只小手,身子,脚,不一会儿,墙壁里爬出来第二个小鬼,这小鬼只有半个脑袋,半张脸,一只眼睛。

    小鬼爬出来后,看向我和陈医生,一只眼睛显得格外恐怖。陈医生双腿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我上前扶住了他,回过神后,他呸呸呸往掌心吐了好几下口水,然后抹到自己的眼睛里拼命揉。

    "你干什么?"我以为他被吓傻了。

    "这种时候眼不见为净,看不见就不害怕了。"陈医生边揉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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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再管他,紧张地看向楼梯那边,第二只小鬼也慢慢往我们这边爬来。

    陈医生的方法似乎没什么作用,我只听得他气急败坏地说:"妈的,这牛眼泪是属万能胶的啊!"

    "你要真那么害怕。闭上眼睛不就好了么。"我眼睛盯着小鬼,看也没看他地说了句。

    "小周警察,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逗我了,眼睛全闭上,那我不是只有在这里等死么。"我虽然没看陈医生,却也猜到他肯定在对着我翻白眼。

    现在的情况虽然诡异,可是这两个小鬼身上的锁链长度有限,爬到楼梯边已经是极限了。我皱眉看着他们,突然就想着,这两只小鬼怎么像是楼梯的两个守卫者呢,莫不是刘铁根特意把他们弄到这里的?

    小鬼守在楼梯处。我们暂时没法上去,我就干脆转过身来,重视观察着这一层的情况。上次来的时候,我就看过,楼下干净得很,什么鬼魂都没有。

    陈医生此时已经放弃了抹牛眼泪,他背贴墙壁,似乎这样能让他觉得安全一些,待看到那小鬼真的无法下来,他才松了口气。

    "你是灵异警察,你说说,怎么会突然冒出两只小鬼呢?"陈医生嘴唇发白问我。木叼鸟圾。

    上次我看到甜甜时。她是被拴在陈翠兰的脚边,如果林辉文说的不错,吃了小鬼肉之后,这小鬼就会被永远控制,那陈翠兰十有八九是和刘铁根一样吃了小鬼的肉,这也与甜甜的说法相符,她曾给我指着她的心头,告诉我刘铁根夫妻吃了她的心头肉。

    我心里忽然一动。我在苗寨时,经历过一次魂魄离体,族长告诉过我,身体和灵魂之间是会有联系的。陈翠兰吃了甜甜的肉,甜甜的灵魂就被一直拴在陈翠兰脚边。现在这里有两只小鬼,会不会是小鬼的尸体被埋在墙壁里了呢?这样的话,也难怪李弯的人什么都没找到。

    其实我是可以尝试用灵衣之力灭了这俩小鬼的,但是想到甜甜。想到她刚刚被假女娲打散了,我有些不忍心,这都是些苦命的孩子,不是恶鬼。

    我仔细打量起楼下,找到电灯开关后,我按了按,没有反应,估计是常年没用都坏了,我做这些的时候。陈医生还惊魂未定地盯着小鬼,生怕他一转身,小鬼就会爬下来。

    楼下的家具都堆在屋子正中间,就像马上就要搬家似的,墙壁上的壁纸看不清,我用手能摸得到浮纹,上次我就看出来了,这些东西肯定不是刘铁根布置的,他就是个粗人。

    "咳。"忽然,陈医生咳嗽了一声。

    我看了一眼,没发现异常,以为他是被灰尘呛到了。

    "咳。"他又咳嗽了一声,这下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他咳嗽的声音有些特别,我向他那边走了两步又看,他还是贴着墙壁,俩小鬼也没有下来。

    "过来啊!"见我扭头准备继续打量屋子,陈医生急得大叫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我忙小跑过去。

    陈医生往身后别了别眼珠子:"有什么东西在摸我。"

    因为光线太暗,刚才我没看到,经他一提醒,我这才仔细往他的后脖子看去,只见墙壁上竟是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脸,伸着舌头在陈医生的脖子上舔着。

    "你别动,这东西不是在摸你,是在舔你。"我小声说道。

    "这,这有区别么?反正肯定是个鬼。"陈医生急得快哭了。

    "你能离开那面墙么?"我问。小鬼在他身后,我也不好发力。

    陈医生现在贴在墙壁上的姿势已经有点怪异了,双手和双脚都张开,不像他自己靠在墙壁上休息,倒像被什么东西抓着双手双脚。仔细一看,他还真的被小鬼束缚着,就像是一个小孩子趴在他背上,用双手抱住他的两个手臂,用双腿环住他的两个大腿。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要能自己走开,就过去找你了,还能在这里让那东西舔?"陈医生带着哭腔,低声骂道。

    我见得鬼多了,倒不害怕,只是觉得瘆的慌,如果一个小鬼就代表墙壁里埋了一具尸体,那这屋子的墙壁里,除了承重墙,还有哪里不能埋小孩?刘铁根每天睡在尸体铸造的屋子里,一点都不害怕么。

    我催动了灵石的口诀。这几次,只要我催动灵石的口诀,多数情况下,灵衣也会顺带着被启动,我感觉到自己对灵衣的掌控似乎越来越顺了,不像以前那样时灵时不灵。

    果然,口诀一出,我眼睛里又充溢着绿光,身上也发出灵衣的光芒,陈医生看得呆了,我握住陈医生的手,那鬼手立马往后一缩,陈医生趁机挣脱。我挨着去拉开了他的手脚,在拉的时候,我尽量不碰到小鬼,免得伤了他。

    "多谢你啊,警察同志。"陈医生脱离墙面后,惊魂未定道。

    "别废话,你跟着我,别再惹麻烦了。"我皱着眉头说。

    "怎么了?忽然脾气这么大。"见我转身重新往屋子中间走去,陈医生念叨道。

    不是我想耍脾气,是因为我的额头痛得不行,我知道这是开启灵衣的副作用,却没办法控制。

    我打开了楼下的一个卧室门,陈医生跟在我身后,见我没理他,他又好奇地问:"小周警官,刚才你碰都没碰到小鬼,他就冒起了黑烟,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把楼梯上两只都打死?"

    "你的愧疚心呢?你不是要对这些孩子们赎罪的么?"我瞪着他问。

    "我愧疚的都是流产室里那些巴掌大的小胎儿,我也只看到刘铁根吃他们,这几个小鬼都七八岁了,并且看着这么可怕,我有什么好愧疚的。"

    但是我不太明白陈医生说的冒黑烟是怎么回事,我回头望了一眼,那小鬼已经不见了,也许是知道我的厉害,就知趣地离开了。

    这间卧室里什么都没有,连张床都没有,我带着陈医生转了一圈后离开,又开了另一扇卧室门,同样什么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陈医生说太晚了,催我上去把那两个小鬼解决了我们好出去,我说没必要,等天亮了这些小鬼就不会再出来,我们就可以走了。

    陈医生被我这一句话弄得瞪大了眼睛:"不是吧,要在这种地方待上一整夜?"

    我从堆在一起的家具里面拉出两张沙发,一下子倒上去,陈医生还是无法相信我这个决定,呆呆地定在那里。

    躺下没一会儿,我的手机在口袋里震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我以为是杨浩或是陈晨,没想到会是这个人发来的。

    周冰,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镜子。

    镜子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了,我顿时一个激灵,昏昏沉沉的脑袋也清醒过来。

    我捏着手机,飞快地回复道:你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镜子就回了过来:南帝太失望了,她要你现在就变强,所以我布下了这个局等你,如果你在天亮之前不能从刘铁根家里出来,南磊会死。

    我呼吸急促起来:"你要做什么?"

    镜子再也没有回复。

    看我的脸色顿时不对了,陈医生问我怎么了,我苦笑着道:"今天遇上刺头了,走吧,我们一起上去。"

    我让陈医生跟着我,往楼梯口走去,陈医生刚才已经见识过我的实力了,他现在很信得过我。

    然而,当我们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却发现那两个小鬼已经不在了,我估计是我们走到客厅中间后,他们自己退了回去,消隐了起来。

    "那两个小鬼会不会是感受到你的霸气,自己走了?"陈医生笑道。

    我没说话,如果这里有很多鬼怪等着我,我倒不惊讶,可这里偏偏什么都没有,镜子给我发那条短信绝不可能是为了吓我一跳,到底会有什么等着我们呢?

    灵衣的力量还在,我倒不怕俩小鬼会突然冒出来,我们慢慢从楼梯回到楼上,楼上一片漆黑,灯不知何时灭掉了,只有外面路灯投进来的一点点光芒。

    从楼梯到门口要穿过整个房间,我让陈医生走在我身边,我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往门口走去。

    出乎意料,这一路仍然顺利得很,我很快就走到门边,摸到门把手的时候我还觉得很不真实,怎么会这么轻松。

    "别磨蹭了,快出去吧,趁那些小鬼没来追我们。"陈医生催促道。

    我立刻转动把手,本来我是做好了门打不开等等情况的准备的,但是门很轻松地被打开了,我心里虽然有疑问,却也没那么紧张了。

    "快走快走。"陈医生在后面推我。

    我推开门往外走,可是门一打开,我就傻眼儿了。

    打开门后,外面不是下楼的过道,而是一个客厅,客厅里昏沉得很,压抑感十足,正是刘铁根家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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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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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结局了啊,真是,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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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抓狂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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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了看,后面是刘铁根家的客厅,再往前看,前面也是,这扇门就像是一面镜子。两面的情况是一样的。

    "卧槽,遇到鬼打墙了。"我一把关上门。

    陈医生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指着我道:"怎么回事,快出去啊。"说着他自己打开门,看了一眼门外的情况,随后,他惊得倒退一步,门咯吱一声,晃晃悠悠又自己关上。

    "这是真的,还是在梦里?"陈医生说着,在自己腿上拧了一把。

    "哎哟,痛死我了。这是真的啊?我还真宁愿是在梦里!警察同志,咱们现在可怎么办呀?"

    陈医生絮絮叨叨的说得我心烦,现在离天亮还早,但是南磊的命掐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让我很不爽。

    "鬼打墙,就是利用鬼魂迷住人,现在我们以为我们是在走直线,其实我们走的是弯路。"说这话时,我的眼睛在屋子里张望,想找到一个可以让我保证走直线的东西。

    其实对于鬼打墙到底是怎么样,我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如果镜子的考验只是鬼打墙,那比我想象得要简单得多。

    "你说怎么做吧。我都听你的。"陈医生急得不行。

    刘铁根家是在顶楼,如果楼层低一点,我们还可以跳楼,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到白天,鬼魂的力量变弱了,鬼打墙自然就散掉了。

    可是我等不了那么久。

    "我想到一个办法,鬼魂可以欺骗到我和你,却欺骗不了现代科技。我开门后往前走。你拿着手机录像,然后我们重看录像,看我的位置偏差了多少,再一点点校正。"

    "我咋听你这个提议那么不靠谱呢,还有没有其他更直接的办法?"陈医生赶紧问。

    "更直接的办法就是把这些打墙的鬼通通弄死,你也知道鬼在哪儿,我们把墙都打烂,和这些鬼大打一架。就能出去了。"

    "这,这还不如刚才你那高科技的办法靠谱呢,我们开始吧。"陈医生一秒也不愿在这里多呆。

    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这到底是不是鬼打墙,万一我猜错了,打开门走出去是一张张开的鬼嘴,那就玩完了。

    我让陈医生拿着手机,然后深吸一口气推开防盗铁门,铁门咯吱一声打开。

    "开始录像了没?"要跨出第一步了。我问道。

    "你大胆地往前走吧。"陈医生挥手催我道。

    刚才我觉得鬼魂欺骗不了手机,现在我自己却也觉得这个法子很不靠谱,因为我想起,既然我上次在监控里能看到鬼胎儿,那是不是说明,鬼打墙也能骗过手机呢?不然的话,我们只管用手机的摄相头当我们的"眼睛",通过看手机屏幕,就能找到房间的出口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了。我苦笑着迈出第一步,问陈医生:"我有没有打弯?"

    "我说,你是不是也很紧张啊?你这才迈出了一步,怎么打弯?除非你整个人都弯了。

    听了这话,我在紧张的同时,也有些想笑,别看陈医生在医院时一本正经的样子,今晚他说的一些话以及一些表现其实蛮逗的。

    我又踏出一步,另一只脚也踏进了这个"镜像"的刘铁根家。

    "你走的是直线,继续。"陈医生道。

    虽然我是在走直线,可是我真真实实地进了镜像里的刘铁根家,并不是外面的楼道,这就奇怪了,这说明这里可能根本不是门口。

    如果这里不是门口,那我打开的可能也不是刘铁根家的大门,也许是卧室的门,所以我走两步确实是直线,要是我多走几步,就会看出来是在绕弯了。

    想到这,我跟陈医生说我要加快步子了,陈医生说没问题,他跟着的。我们两个约好开始之后,我就往前小跑,跑了一阵后,我听着他在喊:"小同志!你在哪儿啊?你快回来。"

    这时我已经走到这个客厅的底端了,我以为是因为没有灯光,手机里成像效果不好,陈医生看不见我了,便往回走,这一直走回去我都没看到陈医生,等我出了刚才那个门后,看到前面站着一个男人,他背对我,手上有个东西在幽幽发光。

    "小周警察,你跑哪儿去了?我一个人在这儿瘆的慌啊。"说话的正是陈医生。

    他怎么又出来了?

    我本来想上去喊陈医生的,但这时,他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屋子,我发现他虽然是举着手机在往我这边照着,却像根本没看见我似的,眼神不断在屋子里搜寻着什么。

    我心里奇怪,当即蹲下身子,闪身到旁边找了个地方躲起来,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陈医生走了过来,先把防盗门关上了,他的手抖动得很厉害,表明着他内心的害怕。随后,他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确认没异样之后,竟是往下楼的楼梯走去,走到楼梯口,他在那个半身的鬼孩子爬出来的墙前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

    "咚、咚、咚",陈医生连磕了三个响头才抬起头来,对着墙壁颤颤巍巍地说:"对不起孩子们,刚才那个警察在这儿,我没空跟你们道歉,还说了一些不好的话。你们肯定是被刘铁根那老畜生害的,要是我早点举报他,你们也不会死得那么惨。现在你们把警察都弄没了,我今天肯定也会死在你们手里,我不怪你们,真的,这都是我应得的。"

    之前陈医生还说,对这些七八岁的孩子没有什么愧疚之心,现在却又自责成这样。我想着他刚才看不见我,猜测是因为他被鬼遮了眼,以为我"失踪"了,吓得不行,想以此行为来求得小鬼们放他一马。

    听他说得差不多了,我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医生根本没料到我还在这个屋子里,大叫着从地上跳起来,左右张望,一连说了好几个:"谁!"木叼见亡。

    回头发现是我,陈医生长舒了口气,脸色也好看了些:"怎......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冲出去了嘛?"

    "这事我等会再和你解释,手机呢?给我看看。"

    陈医生说刚开始时,手机里还能看到一点,走了一阵后,手机屏幕里一片漆黑,啥都看不清楚,他找不到我,就退了回来。我拿过手机回放了一次,最初的画面里,手机里拍到的也是客厅,而不是其他地方,证明鬼打墙的确是连手机都能骗过的,再往后,手机里变得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这个方法宣告失败。

    "我们给外面打电话吧,你刚才不是能收到短信么?"陈医生突然问。

    虽然我觉得镜子不可能给我这个机会,抱着侥幸,我还是拿出手机试了一下,果然,手机打不出去,肯定是对方操控了小鬼动了磁场,影响了这里的手机信号。

    "我们是被鬼蒙了眼睛,他妈的,拆墙吧!"我下了决心。现在小鬼都不现身,只有通过打墙逼出他们来,我再用灵衣之力灭了他们,就可以破除这幻境了,即便逼不出,只要取出他们的尸骸,应该也有相同的作用。

    陈医生是最不愿意拆墙的,因为他害怕墙壁里拆出来的小鬼。

    我们从刘家的储物间里找了些工具,巧得很,正好有把锤子,我让陈医生让远点,然后再一次念口诀催动灵衣,举起锤子就往墙壁上砸去。

    "啊!"

    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二次催动灵衣之力了,夹带着愤怒和头痛,我一锤子向着楼梯旁的墙壁猛砸上去。这些墙并不承重,并且被刘铁根埋了小孩尸体,不会有多牢实,一锤过后,墙壁应声裂了个大洞出来。

    "有东西掉出来了。"陈医生喊了句。

    我把那东西捡起来,是已经风干的一小半截身体,这半截身体的两手都挣扎着往前伸出,还能看得出来生前挣扎着逃命的样子。

    我不由心里一酸,这些都是孩子,为什么会有王八蛋下得去手?陈医生也惊呆了。

    这时,我再向刚才那扇门的地方看去,惊喜地发现,大门发生了变化,原来开着大门的位置,果然是卧室门口,肯定是这个小鬼的尸体被我们挖出来后,他布置的幻境也就消失了。

    我不忍心把这小鬼的尸体留下,就让陈医生找块布把这他包起来。就在这时,枯瘦的尸体一把抓住我的手,十个手指头像十把小刀似的,毫不留情地刺向我的手臂。

    我大惊失色,想要把手中的尸体扔出去,但是太晚了,尸体的动作更快,然而,就在尸体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正好进入到灵衣的绿光范围,猛地升起一股黑烟,尸体双手急剧颤抖了一阵,就颓然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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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做了什么?"陈医生特别惊讶。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尸骨忽然想开了,不准备拿我怎么样了吧。"我嘴上随便回答道,不过我很确信,刚才绝非偶然。应该还是灵衣的力量让他退却了。

    上次我帮邱甜甜拔钉子的时候,我开启了灵衣,也是我一碰到那些五鬼关门钉就变成了黑灰。

    "这些小鬼,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陈医生摇头道:"肯定是你身上有某种力量,把他消灭了。派出所找你当灵异顾问,你身上肯定有奇特之处,你以前是不是遇到过鬼啊?"

    我忍不住苦笑,以前遇到的鬼可多了。不过陈医生这话提醒了我,在鬼城里,灵石与灵衣融合,打那之后,每次启用灵衣力量。我感觉灵衣对我的榨取变得更强了,本来我只觉得是灵衣的潜力慢慢被发挥了出来,现在看来,也许灵衣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木低协号。

    "这里有的是小鬼,我再找一个试试看就知道了。"我道。

    "好!你这么厉害,看哪个小鬼还敢再吓唬我们!"陈医生脸上的害怕之情少了许多。这也更加证实,刚才他对着墙壁磕头,其实有很大的因素是恐惧。

    "那会儿我们看到墙里爬出来两个小鬼,现在只掉出来一具尸体,里面肯定还有一具。"我跃跃欲试。

    以前都是我主动用灵衣之力去攻击鬼物,刚才是那东西一碰到我就自动消散,如果灵衣真的有了这种能力。以后面对鬼魂我可轻松多了,比如在圣女洞里对付鬼蛊之时,我直接开启灵衣冲进去跑一圈就行了。
    我高举铁锤,往刚才第二个小鬼爬出来的墙壁砸去,谁想到这一锤下去,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蹦到了我脸上。

    "小心!"陈医生喊了句,他以为是墙壁砸开后,有碎石头弹出来。

    我也以为是碎石和泥沙。下意识地伸手去挡,正好一个东西砸在我手心,我手上用力接住,那东西直接烂了,翻过手心一看,我大概认了出来,这是一条烂掉的舌头。

    按理说,这东西被封在水泥里与空气隔绝。是不会腐烂的,但估计这墙壁并没有填严实,有空气进入,还是烂得一塌糊涂,把我恶心得要死,甩手扔了它。

    脚边还陆陆续续掉出了眼球和鼻子之类的,有半截胳膊挂在我身上。尸体都碎成了这样,也不知道为何魂魄还是完整的。

    此时我的灵衣本来就是开启着的,被这些尸体一惊。我感觉到灵衣的绿光变得更强了。我顾不上头痛,抓住挂在我身上的胳膊,绿光从我手上绕到断胳膊上,不一会儿,那尸体胳膊上冒起一股黑烟。

    本来灵衣开启后,我是头痛难忍,可随着黑烟的冒起,从我抓住断胳膊的地方竟是传来一阵暖意,进而往我全身蔓延,我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说不出的舒服。

    "你没事吧。"见我紧闭上双眼,陈医生担心起来。

    随着分散到全身,这感觉越来越小,不到半分钟,戛然而断,我抓着的那只胳膊也无力瘫软下去,我心里像是被猫爪挠动一样,牙关发痒,有种想要撕咬的冲动,忙着把那烂胳膊砸在地上。

    "哼。"我没回答陈医生的话,抡起锤子盯着墙壁盘算起来,不知道这墙壁里还有没有尸体。

    "你,你不会被鬼附体了吧......"陈医生大惊,往后退了一步。

    "闭嘴吧你。"听他叫唤我就不由心烦,对准墙壁上的一处,又砸了下去。

    这回因为靠得太近了,有一块砖头掉下来差点砸到我,还好我及时侧身让开,这砖头刚好擦着我额头掉下,额头上蹭掉点皮,火辣辣的痛。

    可这一锤子下去,墙壁里没再砸出什么东西来,我在乱砖里翻了个遍,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对刚才那感觉有些渴望,气得一锤头向地上的砖砸去。

    "周冰!你到底怎么了?"陈医生躲在远处大喊:"怎么跟中了邪似的?"

    我顿时一惊,刚才那种舒爽的感觉停了之后,我就觉得很烦躁,内心有极大的欲望,想要吸收更多的鬼物体,就像是**一样有瘾。以前使用灵衣,我只是脾气变得暴躁,像现在这样还是第一回。

    我用力晃了晃脑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扔掉锤子,对陈医生摊开双手,表示我不会伤害他。
    陈医生将信将疑,确认我恢复了理智后,才朝着我走了过来:"刚才我还以为你中邪了,那样子太可怕了。"

    "恩,现在没事了。"我勉强说出这句话。

    "我看到那条烂胳膊上又冒黑烟了,是不是你把里面的鬼物净化了?你忽然变得狂躁是和这有关?"陈医生很是好奇。

    我强忍着心里的欲望,没有回答他,不过我注意到陈医生的话的"净化"一词,描述得还蛮准确的,这些尸体之所以会动,就是因为里面有鬼物的怨气,刚才我应该是把里面的怨气吸收了。

    "小鬼都散了,我们出去吧。"陈医生见我不理他,就往客厅走去。

    刚才我已经看到那扇门恢复成了卧室门的样子,心想应该没问题了。然而,陈医生刚走出楼梯口,就惊呼了一声,我忙快步走过去,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我也愣了。

    此时的客厅,已经和刚才的样子天差地别,客厅变成了原来的一倍大,呈镜像对称。怎么说呢,就好比我们面前有一面镜子,镜子里呈现出一模一样的空间布局,只不过,那一面的楼梯口处,没有我与陈医生两个人而已。

    看来,虽然墙里的两个小鬼消散了,却是由房间里的其他小鬼弄出了另外的幻象。

    现在连客厅通往外面的防盗门都消失不见了,陈医生有些绝望地看着我,求助地问道:"现在怎么办?"

    这鬼打墙和我以前听说的还真不一样,我也毫无头绪。不过这样站着干看肯定不是办法,我带着陈医生,决定把两边的楼上楼下都检查一下,我不相信这一真一假两个客厅会一模一样,在细节处肯定有所不同。

    然而,这样走了好几遍,我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我走不动了,你这么厉害,要不我们把墙壁都砸开,把所有的小鬼都打死,一定可以逃出去。"陈医生已经没力气了。

    "现在这样,我们看到的墙壁很可能不是原来的墙壁,万一我们砸碎了承重墙,那可就玩大了。"此时我心里的狂躁劲已经消散了,就分析着说。

    陈医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就是鬼打墙,这个时候要是有人往门上泼狗血就好了,我们说不定就逃生。"

    门?防盗门整个都消失了,我苦笑着想。这时,我倒是反应了过来,在我们看来门已经消失了,但是在外面的人看来,门还是在的,如果有人在外面敲门,我们就可以根据声音,找到门的位置。只要找到真实的门的位置,我一定可以有办法出去。

    问题是现在手机没有信号,我们联系不到外面啊。说起联系外面,我突然想着,陈晨在下面走访,没见着我离开,怎么也不担心啊,还有杨浩,他没得到我的反馈,怎么也没让陈晨来找我呢?

    从镜子的语气来看,他们的人现在很可能是守着南磊的,随时有可能对付南磊,现在病房里不仅有南磊,还有刘劲、蔡涵、苏溪和米嘉,难不成他们都陷入了危险么?

    我越想越急,心里像是堵了一团火,却又无处发泄,镜子这招太狠了,他如果直接让小鬼们都跳出来,我或许还能速战速决,现在这个状态,我可如何是好。

    折腾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累,加上心里烦闷,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恰在这时,房间里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陈医生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喊道:"有人来了!有人来了!刚喊完,他却又有些奇怪地说:"等等,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我也觉得这敲门声传来的方位有点不对劲,我站起身,在客厅里找着,陈医生紧紧地跟在我后面,我能听到身后传来的他的脚步声。

    敲门声很急,可是我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可能是门的地方,当我们停下来,重新听这声音时,猛然发现,敲门声像是从头顶传来的。

    难道头顶才是刘铁根家里的防盗门处?我将信将疑地望起头,看着天花板,竖起耳朵仔细听。

    这一次,我确定了,声音真是从上面传下来的。

    "怎么可能?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的。"陈医生很是惊讶。

    "先爬上去看看。"我说着,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我们找来几张凳子,搭在客厅中的茶几上,陈医生扶着凳子,我顺着爬上去。陈医生很是紧张,以致于手都有些发抖,我感觉到凳子摇晃着,生怕他一不小心打翻了凳子。

    "你别紧张,扶稳一些。"我回过头来叮嘱着他,只见他仰着头,满脸期待地看着我,额头上全是汗。

    我叮嘱之后,陈医生手抖得要轻微些了,我忙着往上爬去,到了最上面一张凳子上,我慢慢站了起来,手刚好可以触到天花板。伸手的时候我还在想,门怎么可能在天花板上呢?如果真的是,在正常人的眼中,我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姿势?

    我的手伸出去后,本以为会摸到冰冷的铁门,至少也会是天花板,没曾想,竟是被一个东西一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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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缩回手,凳子上本来就站不稳,这一动,左右晃动了几下,我没稳住重心。从上面摔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手在空中舞了两下,感觉到那东西碰到了我的双手,似乎想抓住我。可它的力气很小,我稍微缓冲了一下,一屁股摔在地上。

    陈医生把我扶起来,手伸到我鼻子前探了探:"还好还好,没摔死你。"

    真是搞不懂他了,一大把年纪了,并且明明都怕得双腿发软,还有空跟我开玩笑。

    我站起来告诉陈医生上面有东西,但不像要伤我。说完。我拿出手机想往上照照,陈医生一把拦住我:"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个鬼,我可不想被他的样子吓着。"

    我也知道上面不会是个大活人,可鬼也分好鬼和坏鬼,刚才我眼前一片黑,他要伤我大有机会,在我掉下来时,他还抓了我一把。

    我仍然觉得,这个屋顶上的东西是要帮我,可是他为什么要帮我?我想不明白。

    我还是想看看他的样子,就没再犹豫,打开手机手电筒往屋顶照去,手电筒的能见度有限,我看到刚才碰到的位置。好像鼓起了一个黑色的大包。

    可很快的,这个包就消失不见,屋顶恢复成了之前平整的样子。

    "你看到没?"我问陈医生。

    "那是什么东西?"陈医生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缩到我背后。

    那里一定有古怪,我把凳子重新搭好,让陈医生扶着,再次爬上去。

    刚才敲门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我把手机叼在嘴里,伸手摸向屋顶,刘铁根家这个小区年份比较久了,他家又是顶楼,可能有点渗水,屋顶天花板上有一些水斑。

    这时,在手电筒灯光的照射下,我看出有点不对劲。这好像是一个吊顶。也就是说,这并不是真正的天花板,而是一块木头板子。有了这个发现。我赶紧伸手去拍了拍,它发出一阵空响声,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欣喜,因为既然有夹层,就可以装东西。

    "你不想被摔死就别乱动了!"陈医生的声音传来。刚才我动了一下,估计是他在下面扶着有些困难。

    我来不及告诉他我的发现,从凳子上跳下去,捡起地上的锤子,又重新爬上来。

    "小周警察,你回答我一下,让我知道你没有被小鬼上身。"见我一个人上窜下跳不搭理他,陈医生忐忑地说道。

    我本来没功夫搭理他的,听着他这么说,我只得先应了一声,随后我举起锤子猛地敲向天花板,板子并不牢实,这一敲之后,我头顶就破了一个大洞。

    我抬起头来,准备把手电筒的光线射进去看看,这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洞里掉下来,我急忙让开,那东西险些砸到陈医生,吓得他骂了一句。

    那东西掉在地上就碎开了,听起来像陶罐,我心里猜到了几分,一边往下爬,一边问陈医生那是什么,陈医生嘴巴一哆嗦道:"是......我的妈呀,又是个死人。

    说实话,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跳动了一下,那种渴望的感觉又来了。我现在大概明白了,灵衣净化鬼物时,我会有一种舒服的感觉,肯定是灵衣把鬼物的能量吸收给了我用。

    这个"净化"功能应该是灵衣一直有的一个潜能,只不过现在才被我发挥出来而已。先是蔡家人的"三祭",再是鬼城里的灵衣与灵石融合,我就想,灵衣现在已经彻底认我为主了,也不知除了"净化",它还有没有其他的一些潜能。

    陈医生问我站在凳子上发什么愣,我回过神来,暗道不行,这东西是帮我的,我不能净化他。我忍住心痒难耐的感觉,下到地面,用手电筒朝地上照了照。

    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又臭又黏的液体,我下来时不小心还踩了一脚,滑滑的,这液体味道太大,连见惯了恶心场面的陈医生都有些受不了。木丽广才。

    和前两个陶罐一样,这个罐子里装的也是小孩的尸体,这孩子看样子也只有八九岁,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脸上有些变形,脑袋以下好些地方都没有肉了,露出森森白骨,骨头用特殊的药物泡软,盘在罐子里。

    陈医生叹了口气,站在一边注视着这小孩的尸体。几秒钟后,他实在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都怪我,都怪我,没早点举报刘铁根这个变态。"吐完后,陈医生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摇头说道。

    我想让他别太自责,可看着地上小孩的惨状,再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堵得慌,这些娃娃真的太可怜了。

    我稳住心神,拍着陈医生的肩道:"生死有命,但愿他们下辈子能健康平安地度过一生。"

    话一出口,想到甜甜已经魂飞魄散了,我忍不住鼻子发酸,心里难过得要命。我突然有个念头,如果刘铁根真是陈医生杀的,那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我反而想要感谢他。

    "这还是个女孩子,死得太惨了,她手上和腿上的肉是被刮掉的,不是烂掉的,你看看,没有腐肉附着在骨头上,骨头上好多地方有细纹,都是刀痕。这孩子的家人要知道女孩的惨状,该有多伤心啊。"陈医生盯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刘铁根这个变态,死有余辜!"我咬着牙,愤然说道。

    这具尸体虽然有一丝鬼魂的阴气,但是非常弱,既然她是帮我的,我更不忍心让她曝尸在这里。我脱下外衣想把她的尸体包好,就让陈医生帮我拿着手机手电筒,忽然他咦了一声:"她眼睛里是什么东西?"

    陈医生一说,我也注意到,这具尸体的两个大眼睛还没有腐烂,左右两个眼眶里各有一根寸长的钉子。

    看清这钉子的样子,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掰开尸体的嘴,里面也有一根钉子,不用再确认了,她的耳朵,天灵和鼻子里肯定也钉着钉子。

    这是五鬼关门钉!我仔细抱着这半腐烂的脑袋看,还真的有点像甜甜。除了她,还有哪个小鬼会帮我?

    这尸体里还有一丝阴魂,刚才那敲门声也是她弄出来的,那就是说,甜甜没有完全魂飞魄散!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警察同志你正常一点好不好?"刚才还沉浸在自责情绪中的陈医生,见我抱着小孩脑袋傻傻发笑,忍不住说道。

    我用衣服把甜甜包好,顿时斗志昂扬:"今天我就是把这儿都拆了,也要冲出去!"

    陈医生拍了拍我脑袋,意思是我脑子又不正常了。刚才是我自己说的,怕万一拆坏了承重墙,这一层楼都会垮掉了。

    "我分析了下,这个房间里的空间位置应该是相对正确的,因此我们才能找到铁锤和小鬼钻出来的墙壁,天花板的夹层也是对的,所以,承重墙的位置应该也是相对正确的。"我指着屋子里的承重墙说道。

    听我这么解释,陈医生想了一会,然后一拍大腿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根据之前的印象,直接摸索着找到防盗门所在的位置就行了啊,虽然我们看到的是一面墙壁,触觉应该不会有问题吧,摸到门把手的地方直接打开门不就好了?"

    陈医生的提议很不错,我们现在站在客厅里,我望向本来应该是房门的地方,让他走过去瞧瞧,他拿着手机就走了过去。这次陈医生的步子很快,一是急于离开这里,二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办法是可行的。

    然而,陈医生把手放在那堵墙面摸了一阵后,重新走了回来,懊恼地说道:"这就是一面墙......"

    "难道是你的手触摸上去后,接触到了小鬼的幻境,他连你的触觉都欺骗了?"我皱眉说道。

    "别想了,砸吧!"陈医生发狠了。

    "成,把这些墙都砸烂了!"

    我附和了一声,随后选了几面墙壁,抡起锤子一通乱砸,这回又砸出来一个特别小的尸体,我把这尸体拿到手里净化吸收掉之后,扭头看去,镜面客厅消失,铁门已经出现了。

    "走!"我和陈医生大喜过望,拔腿就向铁门跑去,越早跑离这人间地狱越好。

    这时,陈医生忽然一个跟头栽了下来,我以为他跑太急了,就想停下来扶他,没想到我自己的后脚跟也被一个东西扯住,用力往后一拉,摔了个狗吃屎。

    落地之时,我把甜甜的尸体举起来,免得被摔坏,这样的后果就是,我下巴磕得生疼。

    "带我走......带我走......"

    我的后脖子被阴风吹得发寒,我扭头看向身后,不知多少个巴掌大小的胎儿尸体伸出小手扯住我的腿,把我和陈医生拉向黑暗的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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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陈医生惊恐地大叫。
    我和他都被至少七八个小鬼胎拉着,虽说我见的鬼多了,但这么诡异的一幕还是第一次,恐慌的同时也有些疑惑。这些鬼胎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些小鬼胎和苏溪腿上的那个不一样,都浑身是血,有的巴掌大,有的已近足月,陈医生那边还有个五六个岁大的小鬼,吓得他都不敢挣扎了。

    转眼之间,他就被拖进了黑暗当中。

    "陈医生,你怎么样了?"我赶紧默念口诀催动灵衣,绿光一亮,我腿上的鬼胎同时尖叫,特别刺耳,我怕灵衣之力伤着甜甜。就把她的尸骨放在地上。

    鬼胎们想逃,但灵衣的绿光不依不饶,把他们全部裹住,绿光如同火舌,把这些小鬼顿时烧成黑烟。

    我再次感受到刚才那种舒爽,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我像是吸食**一样深吸了一口气,尔后一脚踩在仅剩的小鬼头上,小鬼吱地一声惨叫,瞬间烟消云散。

    我有些明白了过来,之前我不知道灵衣有这个能力,所以从来没用过,今晚陈医生提醒了我"净化"二字后,我刚才想着这事。灵衣的绿光就去包裹小鬼胎,像是听我使唤一样。

    不过我也知道现在不是研究灵衣的时候,我往陈医生被拖走的地方追去,并大喊着:"陈医生,你在哪儿?"

    这一路过去,又消灭了几个小鬼,我不但不觉得头痛,还感觉更有力量了。

    "我在这儿!"陈医生惨叫道。

    我顺着他的声音找过去,发现他已经被拖到了客厅中间的楼梯口,正死死地抱着栏杆不肯放手。

    "快救我,我腿快被他们吃掉了。"陈医生的声音很是凄厉。

    我听了,直接从他身边跑过,跑到他腿的位置,楼道里一片漆黑,我眼中却有绿光。可以看到小鬼胎。我伸手抓住那些小鬼胎,灵衣绿光在黑暗中燃烧,惨叫声不绝于耳。

    没多大功夫。拖住陈医生腿的鬼胎儿全被我搞定了。此时陈医生已经吓坏了,爬不起来,我扶起他走出楼梯,我感觉陈医生的双腿一点力道都使不上。

    "别走......别走......"耳后的叫声又传了过来,我自己不怕,但是我担心保全不了陈医生,只得拖着陈医生快速往门口走去。走过沙发时,我扯下了一块沙发布,到了门口,我用沙发布把甜甜的尸体又包了一层,这才抱在手里,这样做的目的仍然是不想让灵衣之力伤到甜甜。

    陈医生帮我打开了房门,他开门时,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因为我担心门后又是另一个客厅。还好,这回外面是微弱的楼道光,我一脚跨出去,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周冰,刚才你们去哪儿了?"那人问了句。

    看到这人时,我心头一松,他是陈晨!看到陈晨,我知道,我们终于离开鬼打墙出来了。

    刚才的事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我正想回答他"回去再说",却发现灵衣的光渐渐熄灭了,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回吸收了那么多的力量,灵衣的使用时间反而缩短了。

    灵衣一退,一阵虚弱感传来,这时我才感到一丝后怕,扭头看背后的室内,屋子里一片狼藉,不过那些小鬼已经不见了,我在想是不是这道门打开的时候,小鬼就会被束缚住。

    我担心着南磊他们的安危,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多呆,扶着陈医生下楼,他还是不能自己走,我低头一看,他下半身小腿上全是血,陈晨看见后,就和我一起扶着他。

    到了楼下,我这才发现单元楼上里的好些住户都醒了,陈晨告诉我,有人投诉刘铁根家里传出巨大响声,吵得人睡不着觉,他想到我们在那屋子里,就上来看看,可是敲门一直没人开,他就通知了之前那个**匠,估计马上就到了。说完,他又给锁匠打了个电话,让那人别来了。

    看来就算我们没出得去,再过一阵,他们也会进来救我们的,只是时间拖久了,陈医生受伤只怕会更严重,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住。

    在刘铁根家屋子里那些尸体可是重大发现,说不定还能翻出几年前的旧案子来。我打了个电话给杨浩,大致讲了今晚的发现,杨浩说这样一来,案子就大了,这边是李弯的辖区,我们最好不要插手,免得到时候破不了案麻烦,但是这个功劳他会帮我报上去的。我忙说我不在意什么功劳,只要这个发现能让他身上压力小些就好。

    和杨浩说完,我不想打电话给李弯,就让陈晨打了。他打完电话告诉我,经过走访得知,泼血的就是对门的男人家,那家人受刘铁根欺负很久了,前几年刘铁根一直盯着他家小孩子看,像个变态一样,把他一家吓得不轻,还把孩子送到乡下去好几年,直到刘铁根死了才送回来的,所以男人想起这件事来,就时不时往刘铁根家门上泼血。

    听了这事,我就想,难怪那人看到刘铁根门口有血还敢过来敲门,敢情那血本来就是他泼的。

    我们的车往医院开的路上,我想起南磊,赶紧打电话到苏溪那里。

    "学长,你没事吧,刚才打你电话怎么打不通。石头哥刚才忽然情况很不好,现在才抢救回来的。"苏溪接起电话后就焦急地说道。

    我把刚才的事大致说给苏溪听,并告诉她现在没事了。苏溪听完我的话,还是很担心,连连责怪我,让我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冒险了,一定要带上她,并说既然苏婆和吴兵都说"灵衣玉佩,生死相依",那她应该能帮到我的。

    我长舒一口气,宽慰她说以后一定不会再冒险了,并告诉她我马上回医院,刚才消耗了太多体力与精力,我得小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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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打了个盹醒来,已经到了医院,陈医生因为失血过多,嘴唇都发白了,下车后直接被接进了急救室,急救医生看了他的情况,让我们放心,说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陈晨也很累了,我叫他先回去休息,同时把手中的尸骨交给他,让他拿去帮着检测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甜甜。

    之后,我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又洗了一把冷水脸,就向南磊的病房走去。远远地,我看到苏溪在门口等着我,那鬼胎儿还抱着苏溪的腿,睡得很香。

    想起刘铁根家里的那些鬼胎,我有些后怕,不管这鬼胎儿对苏溪有没有伤害,一直这么留着总不是回事儿,必须要想办法把它弄下来。

    "学长。"苏溪迎上前来喊了我一声,担忧之情不言而喻。

    我笑了笑,伸手抚了一下她的长发,故作轻松地说:"没事的,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么。"

    "还说无损,都受伤了。"苏溪说着,摸了摸了我额头上被蹭破皮的地方。

    "这算什么,明天就好了。"

    "你怎么没让小白出来帮你呢?"苏溪突然问。

    听她一说,我才想起,我从医院离开时,苏溪特意交待过让我把小白带着,可后来在刘家,我与陈医生一直被各种事情吸引着注意力,我竟是忘了这事。

    不过转念一想,我没让小白出来也好,最后那么多鬼胎儿,万一小白一时应付不过来受伤的话,我会内疚的。

    想着,我挠了挠头说:"啊,一时给忘了。对了,石头哥到底怎么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可是医生说了,再这样下去,就算有一天石头哥醒来,也会因为肌肉萎缩变成一个废人。"苏溪担忧道。

    进了病房,我只有南磊躺在病床上,苏溪说拐子带着米嘉回家休息了,刘劲也和蔡涵回所里了。米嘉好不容易醒了过来,拐子肯定很激动。其实听到米嘉回去的消息时,我松了一口气,甜甜刚刚离开,现在我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米嘉。

    因为在车上打了个盹,刚才又洗了冷水脸,我现在并不困,就问苏溪困不困,苏溪嘴上说不困,但是我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疲惫。

    "你怎么不高兴?"我问她。

    "没有,我只是想婆婆了。如果婆婆不会死该多好,现在我也好想吃婆婆给米嘉姐姐的迷hun蛊,这样我每天就可以见到婆婆了。"苏溪喃喃说着。

    听她说得心酸,我叹气道:"傻丫头,生老病死是没办法的事,对了,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干什么呢?"

    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我感到一丝后怕,今天我没把苏溪带在身边,可是最近发生的事很明显,镜子在对付我身边的人。

    说起这事,不知道志远怎么样了,他还没有回我短信,我不放心,又给志远拨了一个电话,老样子,还是没人接。

    苏溪看我打完电话,接着我的问题答道:"学长,我跟你坦白一件事,你可不许生气。"

    我心里咯噔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天我跟你说过,有人假扮婆婆把我骗到小巷子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逃走了,应该就是我腿上这小家伙的功劳。"苏溪说着,看向她的小腿,但是她其实看不到鬼胎。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其实今天我并没有去学院,而是又去了那晚的巷子,我想趁着白天找人问问,问出那人的信息,也弄清他为什么要假扮成婆婆!结果白天没有收获,晚上你离开医院后,我突然想着,既然上次那人是晚上出现的,会不会我要晚上过去才能找到她,鬼使神差的,我又去了一趟,没想到真的碰上了,多亏腿上这小家伙帮忙,我才脱身。"苏溪道。

    我听得一阵心惊,苏溪竟然一个人跑过去,这实在太危险了,我正想说话,苏溪又说:"对不起学长,虽然我知道那晚的婆婆是假的,可是假的婆婆我也好想见,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心里一叹,唉,又是苏溪对苏婆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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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投标 刚回公司发现竟然没人更新 我就顺便更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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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什么时候完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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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没有更新,不过我一直在关注,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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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糖6号  哈哈,一直在关注  发表于 2015-7-8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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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没有更新,不过我一直在关注,明天继续
哈哈,一直在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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